“百香,有没有看到如意?”两天后的一个晚上,邑尘匆匆忙忙的跑回厨房里问。
“如意?你不是刚端着消夜要过去给她吃吗?说她这两天终于肯吃东西了,所以要 尽量多做一些给她吃。”
“是,我是说过那些的话,但现在她不见了,她不在房间里啊;”
见邑廑那慌张的模样,百香不禁也有些着急起来。“可是你傍晚不是才见过她吗? ”
“我没“见”着她,”现在想来,邑尘不禁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只是看到 她好像在床上睡觉,心里想,她也撑了好几天,理应累了,不妨让她好好的睡一免,没 有必要特地再挖她起来吃晚餐。我就是怕吵了她,才会一直等到现在才想端消夜过去给 她吃。”
“结果呢?”
“我叫了老半天,她都没有反应,等我掀开床幔,拉起被子一着,才发现那根本只 是用另一条棉被所卷出来的假人,她一定早就不见了。”
“她会到什么地方去呢?京城里她又不热。”百香沉吟着。“你想她会不会一个人 跑到分会去查探消息?比如说打听郑信徉尸体的下落?”
一种不祥的感觉,渐渐在邑尘的心中浮现、散开,于是她一言不发的,立刻又往回 奔向房间。
“邑尘?邑尘;”百香只得紧紧的跟上,在她也奔进房间时,正好看见邑尘拉开一 个抽屉,往暗格里摸索着。
“上回那把匕首我不想再用,就一直没向载皓要回来,不过我另外还有一柄短刀, 是去年顺心回国时特地带上来送我的,所以如意知道我藏刀的地方。”
“怎么样?”其实从邑尘惊惶绝望的表情,百香心底早已有数。“找到了没?到底 还在不在?你确定自己真的是放在这个地方没错?”
邑尘把手伸出来,面如死灰的说:“没错,自从塞进去之后,我就未曾再拿出来过 ,现在……不见了。”她又疯狂的拉开摆置如意行李的那层抽屉,翻找了一遍后,神色 更加仓皇地道:“她挑了那套最华丽的衣服穿走了,百香;”邑尘猛抬起头来盯住好友 问:“百香,她该不会是……该不会是……”
“恐怕八九不离十。”百香却不得不坦言相告。“我着她是打算完成郑信祥未了的 心愿,到和亲王府去了。”
“不;她弄错人了,我不知道帮着朝廷不断向上海租界施压的新军统领是不是载皓 ,但我却可以肯定当夜让信祥功败垂成的,反遭杀身之祸的人,绝非载皓。”
“你凭什么如此肯定?”百香问道。
“因为……”
“因为什么?因为你相信载皓?依凭着从盲目的爱恋中所发展出来的信赖?”百香 毫不放松的退问,只因为她也不忍心看着邑尘一再的沉溺下去。
“不;”邑尘近似呜咽的叫道:“不是的,不是的,百香,因为事发当时,载皓跟 我在一起。”
“邑尘?”百香一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样子。
邑尘颔首,已恢复冷静,索性一字一句清楚的说:“是的,信祥遇难的那个晚上, 载皓根本就没有出府,他一直在“月到风来阁”,我们整夜都在一起,从头到尾,没有 分开。”
百香当然知道那代表着什么样的意思,所以除了望着邑尘之外,她已不晓得还能说 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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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宝宝太不孝顺了,湘青为了生他,直挨了十来个小时的痛,结果你们看他,长 得竟跟他爹一模一样,那湘青的辛苦不都白费了吗?”载皓俯视福晋臂弯里的外甥说“ 载皓,你少在那里给我胡说八道,男孩长得像爹不正好,你看他这浓眉大眼,将来长大 了,一定又是个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