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宴哩。”
宝善听她这么一说,脑中立时浮现老爷每年立夏、立秋两次秤人时的慎重,不禁与 邑尘一起笑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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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秤过体重,算是做完一切立秋这日该做的应景事后,邑尘才回到房里,便 在桌上发现了一份令她欣喜不已的礼物。
“娘,”看过礼物内容后,她又急急忙忙奔至母亲的居处嚷道:“娘;”
“邑尘,娘在房里,你进来。”
邑尘打进卧房,发现母亲正坐在梳妆镜前拆卸头饰,便急忙走上前去说:“娘,我 来帮您。”
贺太太阮雪莲一边享受女儿的贴心伺候,一边问道:“桌上的东西你瞧见了?”
“嗯,”邑尘对着镜中的母亲说:“是娘帮我收的?”
“不,是巧要去关大门的阿元收到的,刚好那时你爹在忙着秤你们这几个孩子,我 便转到厨房去帮英嫂收拾剩菜,后来阿元拿进去给我,我才顺手送进你房里。”
“谢谢娘。”
“一大包的又厚又重,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
“是画西洋书的一些材料、工具和范本,除了颜料、画笔之外,还有些画布、木框 等,当然重啰。”邑尘拿起梳子,小心翼翼的帮母亲梳起一头光滑的青丝来。
“又是韦家那孩子给你送来的?”
“唔,顺心最懂得我要什么了,上回才不过在信里跟他提到除了国画之外,我还想 尝试一下西画,他马上就帮我寄了这么一大包画具和材料来,真够朋友。”
雪莲挑了挑眉毛,先优优闲闲的说一句:“我着韦顺心这个名字啊,根本就是天生 为顺你的心而取,”然后才正色道:“他对你,真的只有朋友之意?”
“娘……”这个问题是邑尘一向避免去想的,此刻突然被母亲问起,当然又想打马 虎眼,企图曚混过去了。
但这次雪莲似乎也执意要问个究竟来,便回身握住了女儿一双手说:“你今年都二 十一了,就算谈婚事也不嫌过早,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而且你爹与我向来开明,所以 我想你该不会用一般女孩惯于搪塞的娇羞借口来应付娘吧?”
“当然不会啰,”邑尘马上顺着母亲的话尾应承道:“我打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 ,便晓得自己有对与众不同的爹娘,在我们家别说是弟弟们跟我了,就算是宝善他们, 有什么心事也都可以直接跟爹娘倾诉讨论的。”
“丫头,少拍马屁了,娘在问你呢,你跟顺心那个孩子,到底有没有个计较呢?”
“什么计较嘛,”邑尘笑道:“又不是打算盘做生意;我们是朋友,很好很好的那 种朋友。”
“邑尘;”雪莲还会不了解女儿耍赖的功夫是一等一的好吗?为了在今晚得着一个 较为确切的结果,她也不得不展现出罕见的坚持。
邑尘也知今日惯技难以得逞,只好老老实实的说:“上回顺心返国度暑假时,是跟 我提过啦。”
“提过什么?”雪莲一步也不肯放松的问。
“娘,”邑尘嗔住了母亲一眼。“您根本就是在明知故问嘛。”
雪游望着女儿的娇态,回想起她自小到大带给他们夫妇的快乐与骄傲,不禁满心怜 惜的说:“是,娘是在明知故问,顺心是个好孩子,但真正说到这件事,娘突然又觉得 难舍起来,你说做人是不是挺矛盾的?”
邑尘心中一暖,索性便蹲下来像儿时那样,把脸偎到雪运的膝上。“我就知道爹和 娘会拾不得我嫁,所以当时便回绝了他。”
本来抚在她发上的手,闻言不禁一惊的改搭上她的肩,促地抬头的问道:“你说什 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