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胡思乱想了。”夏竹甚是心疼地搂着她:“姊答应过你,一定尽快让你接受 手术,让你重获光明。”
“姊,不要再为我的事操心了,你也知道我作这个手术的成功机率只有一半,万一 我失败了,不是就……”
“我不许你说丧气话,我相信一定可以成功的!”夏竹鼓励着她。“你不是常说, 只要有信心,总会成功的。答应我!你明天一定要到医院作检查好不好?”
“嗯!”夏梅知道自己的反对一定不会成功的。
夏竹又像想起什么似的交代道:“对了!你一个人出门一定要多加小心、特别注意 ,尤其最近有许多人总爱开快车,你过马路时,一定要提高警觉知道吗?”
在台湾,残障人的生存是相当困难的。不论在生活还是在一般行动上,毕竟台湾的 无障碍空间,并没有施行得很透彻。
“我知道了。”现在夏梅更庆幸自己没有把下午的事告诉夏竹,否则,不知又要让 夏竹操多少心。
想到下午……夏梅不禁摸摸一直放在口袋的那张纸条,那个叫杜于的男孩子究竟是 开她的玩笑还是真心的?夏梅有些迷惘了。
杜于是个标准的夜猫子;最近两个月内是赛车季,他常常因练习而到了三更半夜才 回家。像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他才回到家里。
其实这并不是真正的杜家,而是杜正中住在阳明山上的别墅。这幢位于天母的别墅 ,是杜正中,给他们母子三人特别的住处。
在杜于上中学之前,他们母子三人都一直住在阳明山的别墅中。但是不知为了什么 原因,蔡雪琴──也就是杜玮的母亲,突然不愿意与他们母子三人同住,常常找他母亲 的麻烦,因此杜正中也就让他们母子搬出来。
其实从他们两兄弟有记忆以来,就感觉到蔡雪琴一直在排挤着他们的母亲,甚至对 他们两兄弟充满了敌意。要不是看在杜玮从少就和他们相处得十分融洽,他根本不愿意 叫蔡雪琴一声大妈。
为了怕吵醒他母亲,他把脚步放轻,但在经过杜岳的房门前时,发现门缝有着光线 。他是个睡觉习惯把灯全熄的人,显然地他也还没有睡。
由于作息的时间不同,他们虽然住同个屋檐下,但却很少碰面。所以,他敲了敲杜 岳的房门。然而,没有回应?莫非是睡着了忘了熄灯?于是他打开门──出乎意料的是 杜岳并还没有睡,伫立在落地窗前,像在沉思。对于杜岳的沉思,他并不讶异。
从少,两兄弟的个性即是南辕北辙。杜岳沉稳、内敛;他却外向、桀骜不驯。杜岳 是个凡事会深思熟虑的人;而他却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型的人。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和 杜玮比较谈得来的原因,因为杜玮融和了他们两人的特性。
“二哥。”他叫。
但杜岳仍没有回应,显然连他的闯入,杜岳都还没发现。
他见过杜岳沉思,但却未见过如此的怪异;当他走近杜岳时,发现他除了沉思外, 手指上还夹有香烟这可教他诧异了,因为他从不知道杜岳也会抽烟?眼见杜岳手指间的 烟都快烧到他的手指,杜于一时心急伸手就把烟给抽掉──“三弟,是你。”杜岳回过 神。
“二哥,是不是有什么事困扰你了?为什么你看起来相当烦心?”不是他善于察言 观色,而是杜岳太怪异了。
“烦心?”杜岳笑了笑。
“是不是为了女人?”他知道杜岳在学校颇受女学生们的欢迎,经常会有爱慕他的 纸条出现在他的办公桌上或课本中,最教杜于记得清楚的是,曾有个女孩子还差点为了 杜岳的拒绝而自杀。
“你别瞎猜。”杜岳摇摇头,三兄弟掫受女孩子欢迎的就属杜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