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婧就像被鬼追赶一般地逃回了自己所住的绿竹小楼。
她并不是讨厌阿俊,只是隐约地提到婚姻大事,她总免不了想要自问,她真的愿意嫁人了么?在华山,爹爹三不五时就会提到女孩家该怎样、又该怎样,嫁了人后才会得到丈夫的疼怜;那时的自己,也不觉得嫁人有什么不好,只是心头上,多少会期待自己遇见个自个儿喜欢的人,然后与其携手相伴一生。
如今,又听到爹以外的人,对自己隐约地提起婚嫁一事,给她的却又是另外一种怪怪的感觉,那就好像……若说是害羞却又不像,倒像是自己怀疑起自己是否真的喜欢阿俊,甚至喜欢到愿意嫁给阿俊,然而心中的答案却是个大问号。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若不喜欢人家就不要给人误会的机会,更不要因此使得杨家的人,因一厢情愿而在事后感到受伤害,或感到受欺骗。
可是,若真要说自己不喜欢阿俊,又像是昧着良心在说话;毕竟,若自己真是不喜欢阿俊,或是讨厌他的话,当初她又怎会于心不忍地将阿俊带回了华山,更甚的还厚着脸皮死求活缠地跟着人家回到赤鹫堡认亲呢?更何况她真的很喜爱阿俊跟在自己身边的感觉。
因此,她迷惑了。
她有些心神不定地倚着绿竹小楼的栏杆,望着那一片嵌着星儿的绒黑天空。
就在,她感到被夜风吹得有些冷的时候,一件厚软的披风,轻缓地披在她的肩头上。
华婧猛然一回头,只见,欧阳傲一脸温柔地看着她……而跟得死紧,几乎片刻不离的阿俊,此时却是一脸巴不得把人撕咬成碎片吞入腹,并且双眼饱含怒意地死瞪着欧阳傲不放。
看到阿俊那张“狠恶”的神情,华婧的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
只是,阿俊并没有看到华婧在那微弱烛光下的微笑,反倒是本是满脸温柔的欧阳傲,却不由得看痴、看傻了。
她轻瞄了欧阳傲一眼,道:“欧阳,谢谢你的披风。你不是回去跟欧阳伯伯报告事情去了吗?怎会有空来到这绿竹小楼?还带了这么一件披风?”
欧阳傲回过神来,才道:“我已去向我爹报告过了,方才正想要回自个儿的书房而经过外头,意外的发现你就站在这儿,因此才进来与你聊聊的。”他抚上华婧肩上的披肩道:“至于这件披风……本来就是要送你的,只是凑巧才刚送到我手上。”
华婧谑笑道:“好多个巧合唷!白天是不巧被你给碰上,现在又意外的被你看到我站在这儿,然后又凑巧这件披风送到你手上,真的是有好多个巧合唷!”
被华婧这么一个谑笑,欧阳傲也只有干笑一声,“是有很多个巧合。”
天知道,华婧现在肩上的那件披风,是他在发现华婧站在这儿时,才匆匆忙忙地赶回自己的房间取出,再赶来为她披上的。本是直觉性地想对华婧献殷勤,可现在不只是没有搏得华婧的感动,反而还被她给拿来戏谑一番。
突然,阿俊伸手将那件披风给揭下,并将它塞回了欧阳傲的手中。他额头突起了数道青筋,显得相当地不悦,道:“婧,不要!”
欧阳傲愕然地看着阿俊。
他本就知道阿俊的本能将自己视为情敌,只是,这会儿欧阳傲更是清楚的知道,阿俊不只是把自己当成情敌而已,更将华婧视为己物,而不容他人对她露出一点点的凯觎、欣赏。
那赤裸的占有欲,炽热激烈的情感,正在他的面前毫无保留地展现,让欧阳傲几乎不敢直视。只因此时的阿俊就如一头正在与敌人做地盘之争的黑豹,那气势让人感到他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转圜余地的可能,反大有誓死撼卫疆土的决心。
华婧尴尬地对着欧阳傲笑了笑,“不好意思,阿俊他……好像一直对你没有好感的样子。”实际上,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