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华婧将自己初见到阿俊的情景说了出来,描述他是如何地张口便要生食那些捉回的野鸭,听得杨夫人更是于心不忍地痛哭了起来,“当初……我们要是……不离开再……继续寻你……说不定你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了……”
“夫人。”杨案皱着眉唤道,阻止自己的妻子再继续说下去。
欧阳榛歉咎地道:“案弟,弟妹说的没错,当初若是回头继续寻找,或许俊儿就不会受苦,更不会使得你们一家人相隔了二十多年才相见。”
“大哥,话不能这么说,当初我夫妻若不回来,不止赤鹫堡上下、爹可能会遭到前所未有的凶劫,就连我夫妇二人,说不定也早已丧命在贼人的刀下,又怎么可能在现在与俊儿重逢?如今,俊儿回到我们身边,也是我们的福气了……”
杨案虽也心疼自己的儿子曾遭受到自己所不知道的苦难,可是他的理智让他不管在二十多年前还是现在,都不感到后悔。
话说二十二年前,仍只是一介护卫的杨案,向堡主欧阳榛请假,带着妻儿三人离开赤鹫堡出游。不料在出游期间,却意外地发现了某个分坛坛主意谋反叛;不只是在赤鹫堡内安排卧底,企图毒杀欧阳榛,还联合了其他分布在北方的帮派,打算一举窜夺赤鹫堡在北方的势力。
而杨案无心的发现,自然使得他及妻儿成了那意图谋反的分坛坛主的眼中钉、肉中刺,誓必诛杀的对象。
忠心耿耿的杨案,在得知阴谋后一路赶回通报,不只是为了堡主欧阳榛,更为了自己的亲人,怎奈敌人一路的追杀,令他们在一次疲惫的休憩中,让独子失踪于山中……为怕数千的同侪与亲人在某人利益熏心之下而危及生命,杨案只有当机立断,舍弃搜寻独子俊儿的踪迹,带着妻子的心痛,一路躲着敌人的追寻,浑身是伤地赶回赤鹫堡通报。
终于赤鹫堡是保住了,众人的生命也转危为安,可是他的独子却是遍寻不回……。为了感激杨案的忠肝义胆,欧阳榛与杨案结为异姓兄弟,并收只见过一次面即失踪的杨书俊为义子,同时让杨案升为二堡主,更发动大批的人力协助搜寻杨书俊。
一个“不死心”,让杨案足足牵挂了二十二个年头,终于,儿子安然无恙地回到自己的身边,这如何能说无福呢?若真无福,他们一家人早就阴阳相隔,一辈子无此见面、相认的机会了,更别说是听杨书俊再喊一次“爹娘”或“外公”了。
纵使,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儿子已失去了与人沟通的能力,可是人能够回来,就该要知福了不是吗?
欧阳榛红着眼说:“可就苦了你们二十多年的想念,若不是案弟,欧阳榛不要说无法生存于世,就连世间再也没有赤鹫堡的存在了。”
“大哥,这是为弟该做的,小我总是比不上大我重要,再说……”杨案看了妻子及丈人盛老一眼,“我若不这么做,失去的会更加的多;可惜的是,丈母娘没有机会看到俊儿回来。”
一听杨案提到丈母娘,盛老也不禁老泪纵横,“老伴会感到心慰的,再怎么说俊儿还是回来了……”
盛老之妻,便是在思孙成疾的情况下去逝的。
杨家一家子,就这样抱着阿俊哭成一团,就连欧阳榛、欧阳傲都不免受到影响,唯有华婧有些无趣、疲惫地坐在一旁轻啜着香茗。
过了好一会儿,欧阳傲才猛然发现华婧被他们冷落。
“爹!杨叔!夜也深了,就先让华姑娘与俊弟歇息,有话明天再说也不迟。”欧阳傲道。
杨案这才拥着早已哭成泪人儿的杨夫人,尴尬地道:“对!对!对!华姑娘,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劳累了。”
华婧微微一笑,“没关系。”其实她现在可是巴不得躺下就睡。
“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