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坐在西门町的泡沫红茶店里,卓妙丽一身露肚小可爱和紧身短裤,外罩一件透明薄衫,足蹬十公分面包鞋,一直不停地看表,相当惹人注目。装束火辣的她偏有一张清纯可人的脸蛋,正是嗜吃幼齿者的好目标。
所以,这辣妹快被前仆后继的猪头给烦死了﹗
“小姐,我可以坐下来吗﹖”
又来一个﹗比起前面几个穿一打耳洞﹑染各色头发﹑黏刺青贴纸的家伙,此君特别的是鼻子上也打了个洞。卓妙丽不禁嫌恶起来。
拜托﹗赶流行也别自曝其短嘛﹗那一对朝天鼻,孔洞比插头大,还露鼻毛呢﹗噁﹗若再戴个鼻环就像头蠢牛,还是头正发情的……更正,这只不是猪头,是蠢牛﹗
“你不是已经坐下了吗﹖”卓妙丽翻翻白眼。这不知是第几个了﹗
“呵……”蠢牛不识趣地笑笑,问:“等下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
“不必,所有的片子我都看过了。”她懒懒地打个呵欠。
“那……请你喝怀茶怎么样﹖”
“我正在喝。”
连泼他好几盆冷水,蠢牛还不死心,最后他也不再客气,直接说个大数目——
“五千块﹗怎么样﹖一次五千块﹗这样总可以了吧﹖”
抬头瞥他一眼,像瞪着可鄙可厌的蟑螂,卓妙丽语气很冲地说:“少烦我﹗老﹑娘﹑不﹑‘干’﹗”
“你挑客人﹖或者嫌钱不够﹖你开个价吧﹗”蠢牛财大气粗地问。
卓妙丽怒极反笑,她打量对方,一面啧啧挑剔说:
“看你这牛脸,难怪泡不到马子,想找‘援妹’﹖只怕你有钱都没人想干﹗走开啦﹗就算我是‘援妹’,也不做你生意﹗”
蠢牛没好气地摸摸鼻子,拍拍头脸上的灰,嘴里一面咕哝说:“做援助交际还挑客人﹖假仙啥米啊——”
草容失色地住嘴,是因为卓妙丽手上不知几时多了把小刀,正熟练地把玩着,银芒闪啊闪地,煞是吓人。蠢牛青着脸拔腿跑路,不敢再说一句。
赶跑第一百零一个想找援交妹妹的人渣,卓妙丽心情恶劣地回瞪邻桌那三个正牌援妹。
不爽是吧﹖她下巴一抬,挑衅地把玩小刀,刀花一圈圈地转,三个援妹敢怒不敢言。
卓妙丽抢了她们的金主,再一一吓跑对方;先前她们派出一人警告她滚离这个地盘,还被狠狠奚落一顿。
“你们不会连那种猪头都要吧﹖做援交也要挑对象,有点格调好不好﹖”卓妙丽上下打量对方,“看样子你们应该成年了﹖大姐姐,那被抓到可就不止管训而已了,该不会是做应召的想鱼目混珠装援妹﹖这么没职业道德,不好喔﹗”
不是这一番话吓退了她们,而是那把小刀。卓妙丽从国中就出来鬼混,至今三年多,必要的时候可以江湖味十足,很唬人。
啊﹗不爽啦﹗卓妙丽仰天想长啸。
吊车尾考上第二志愿的女高,她老头乐得放鞭炮。联招会乱没种的,一题出偏了范围就算了嘛﹗大家各凭本事答题,为什么屈于那些家长和考生的恶势力,一律奉送两分的结果是把她给送进了第二志愿﹗靠﹗不爽啦﹗
话说回来,她何必那么认真地准备考试﹖不是打算跟老头作对到底,给他难看吗﹖干嘛考上个明星学校让老头端出去到处炫耀﹖
唉﹗要不是跟班上那个骚包许文佩呕气,赌她也能考上前三志愿,她何苦被迫去挤下一道窄门﹖放榜那一刻虽然爽了一下下,毕竟许文佩才上第三志愿,结果都还没开学,老头已经在物色家教,准备送她上大学了﹗哀怨哟﹗
背包一拎,卓妙丽出了泡沫红茶店。
转个弯,入眼是满地睡袋与垃圾,寸步难行。不远处那临时搭架的舞台上,零星几个工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