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女人,抚着脸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她疾言厉色地斥责:“贝勒爷还没死呢!你竟敢诅咒他?不想活了是吗?”
女人惊魂未定,一双眼巴眨巴眨地看着她。
“下次再让我听见这样的话,就撕裂你的嘴巴!现在都给我工作去。”
那些女人悻悻然地转身走了。
朱慈媛洁白的牙齿咬着下唇,默默咀嚼冲着她而来的辱骂。
荣太嬷嬷喝斥那些女人,看起来好像在帮她,实际上对她的态度仍是不冷不热;她没有怪罪朱慈媛,但也没给她好脸色看过。
“荣太嬷嬷。”她抓紧机会问:“多尔博他好些了吗?”
她板起脸:“安分守己一点,不要多问厂
她的确安分守己,甚至诚心诚意地为他祈祷。在云石庵,即使为她的母后,她都没这么虔诚过。
但是这诚心忏悔的姿态,他看不见。因为她离他好远好远,战俘没有营帐可睡,勉强搭起简陋的棚子,刮风下雨全跑不掉,是在整个军营的最后面。
她不知道他的情况,他不想知道她的情况。
有一天,她被命令搬着柴火到他的营帐附近,这才知道他已经康复。
这如钢似铁的男人,百折不摧,到底又强壮了起来。
营帐里人影幢幢,仔细一看,竟全是窈窕的身影,间或有柔媚的笑声传出。
她又惊又喜,不顾一切地冲进去。
“多尔博!”
呀!她蓦地羞红脸,两个半裸身子的女人,一个正在喂他吃药,一个偎在他身上,像只小猫咪,身态娇媚。
多尔博乍见到她,有些吃惊、有些错愕,那双眼分明有爱怜,却硬要被憎恨取代。
“你是谁?胆敢闯进来!”
“多尔博?”
她失措,回头一想,粗活能把人变成鬼,纵是名花,也不堪风雨摧折,她这模样定是丑到他都认不得了。
举起沉重的手,狼狈地抹着脸上的污垢,链锁在空中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
那声响,撞击着他的心;他抿唇,忍住椎心的痛,翻脸不认人。
“荣太嬷嬷!荣太嬷嬷!把她撵出去!”
荣太嬷嬷进来,有些迟疑。
“贝勒爷,她是……”
“还不快把她撵出去,想挨鞭子吗?”他故意高声疾呼,以掩饰内心的不安。
她睫毛一掀,依然澄澈的眼不敢置信地望着他,最后转为心灰,变成意冷。 .
拼着最后一点尊严,她不愿低声下气。“好。”忍住语中的悲切.“这是我该得的,我无怨言。一开始,你就应该这样对待我。”
她认命,却依旧高傲,转身出帐。
大势已去,什么都挽不回了。
那一晚,除了凄凉的月光看见她独自饮泣外,还有一个人在远处看着,那是多尔博,始终放不下她的多尔博。
“你该死!”她自言自语地咒着。
“你该死,你该死!我心甘情愿受苦,挖心掏肺对你,你竟这样回报?我恨死你!恨死你……”周遭的杂草成了她泄愤的对象。
他在远处听得清楚,心里一阵抽搐。
又是这样,她还是不喜欢他,那就该再受折磨!
他措手不及地出现在她面前,一脸寒霜。
“你!”
朱慈媛抹泪再抹泪,看不清楚,泪水模糊了视线,黑暗又帮倒忙,但身影分明是他。
他不言不语,只以一双锐眼冷冷地瞧着她。
她惊喜交集,他究竟舍不得。
欲举步向前,犹暗自踌躇,未了,她只是与他遥遥相望。
他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