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阶段的自我介绍活动开始进行,顾虑到女性的矜持,所以女方只需要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由分成几个小组的男性拿着事先印制好的小本子纪录每位女性的基本资料;同样的,每位女性手上也有小本子,纪录前来自我介绍的男性资料。
趁着现场陷入一片混乱,贝郁珊不着痕迹地从座位溜走,找了个被柱子挡住的角落,一个人静静地喝着主办单位提供的矿泉水。
说起来也奇怪,她就是不习惯热闹,除了在公事上或会议上必须让自己突出外,其他的公众场所她都会习惯性地选择安静的角落,与人保持距离。
本来就没什么兴致参加的活动现在因为某个不想再见的人出现而使兴致骤减为零,她边喝矿泉水边想着明天干脆装病,这样一来不但可以避开这个活动,也可以免去再见到庾隼翼的机会。
她还在想着要不要等一下就去找活动的主办人,然后装出非常不舒服的模样,颈后的毛细孔忽然扩张,就像有股寒风吹过似的,让她浑身一颤。
好熟悉的感觉,就像是……
还没来得及转头验证,一道带着恶意的声音就从她身后传来……
“没有人青睐是吗?”
带着险恶无比的微笑,庾隼翼迳自在她对面坐下,优雅地交叠着双腿,脸上的嘲弄一览无遗。
贝郁珊的心一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这家伙,她早就知道即使经过这么多年,他那不成熟的想法依然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改变。
她知道即使跟他解释自己是刻意躲在角落也只会引来毫不留情的讥讽,所以她选择静观其变,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怎么,我的员工没一个对你有兴趣吗?”看着她几乎没什么改变,平凡到极点的外貌,一丝恶意的快感在他心中涌现。
听着他充满恶意的调侃,贝郁珊尽管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去搭理这个被困在执拗仇恨中的无聊家伙,心中却又忍不住升起可怕的怒火。
但由于平常忍气吞声惯了,能忍的她就一定会忍,绝不会有话就说、率性地发脾气,所以对他的恶言恶语,她就像以前一样,依然毫无表情。
“大概是吧。”跟八年前一样,她还是平静得让人火大,仿佛任何羞辱都不会伤害到她。
许久不曾汹涌翻腾的怒气涌了上来,自从不再见到她之后,他就不曾如此大动肝火,她那种无关紧要的语气挑起睽违已久的愤怒,一股忍不住想撕掉她冷漠面具的冲动在庾隼翼心中酝酿。
他就是讨厌她这样子!
那种看似处于备战状态,面对朝她而来的战争却又意兴阑珊地挂起免战牌,无论受到任何羞辱都是那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使得他更加暴跳如雷。
“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我还以为开始工作之后你至少会变得比较有魅力一点呢!”
声音听来很镇定,但却是他努力压抑怒气的成果;脸上虽然尽量做到维持原有的表情,射向她的目光却控制不住地闪着怒火。
要比起忍耐,从小娇生惯养、骄傲自负的庾隼翼一点也没有办法跟历经生活磨难,把吃苦当吃补的贝郁珊相比。更何况贝郁珊拥有魔羯座天生的沉着冷静,能够长时间压抑和忍耐异己的功夫做后盾,所以无论面对任何冲击,她都是那种无关紧要的模样。
对于庾隼翼这种九成九不怀好意的声音,贝郁珊向来都是以不变应万变。
“是吗?”以精简为最高原则,她的回答能多短就多短。
“我还以为你会去念医学院。”他冷不防地提起当年往事,语气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漫不经心,其实心里却从没有一刻忘记败北的感觉。
无法忘怀当年在众人一致看好的情况下屈居榜眼,在联考之前,尽管他装得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