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看到你,”她说。“我还以为你有别的计划。”
“在我的新婚之夜?”杰明回答。“我还不至于迟钝到在这个特别的夜晚冷落我的新娘吧?”
“我无法控制我的想法,”她说。“我是美国人。”他护送她到餐桌首位、他身旁的座位,然后打手势叫班尼上菜。
“你的母亲和阿姨们呢?”芙蓉问。
“到京洛斯庄园去了。”杰明回答,然后朝她眨眨眼。“她们想要让新婚夫妻独处几个星期。”
“原来如此。”她感到脸颊发烫,连忙转移话题。“我想要知道你为什么不让米迦走教堂的中央走道和参加喜宴。”
“我是在保护米迦。”他解释。“慢慢认识他之后,大部分的人都会接纳他的智障。”
“你在说谎。”芙蓉说。
“是你反应过度。”杰明反驳。“只要是和你的弟弟有关,你就变得太过敏感,而且老是把别人想得恶劣不堪。”
“那是因为这些年来我看得太多了。”她说。“别人说谎时,我也看得出来。”
“随便你怎么想。”他说,然后眯眼注视她。“你怎么会带匕首到教堂去?”
“它发挥了神奇的功效。”她说。
“是我的贿赂发挥了神奇的功效。”他纠正。“那把匕首是哪里来的?”
“向艾文公爵夫人借来的。”
“你在把你的坏习惯传染给别人吗?”
“坏习惯?”她又惊又怒地重复。“发生那些事是你的错。是你想要跟我结婚的,我只想要回家。”
“我并不想跟你结婚,我只想要我的儿子冠我的姓。”芙蓉觉得像是肚子被他踢了一脚,她往后靠在椅背上。羞辱和失落使她头晕目眩,意识到婚礼只是一场骗局令她心如刀割。
“你身体不适吗?”他的声音听来充满关切,但是芙蓉不会傻到信以为真。她不愿意回答,甚至也不愿多看他一眼。
“失陪了,阁下。”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缓缓走向餐厅门口。
“恭喜了,阁下。”她听到班尼说。“你刚刚失去你这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如果我想知道你的看法,班尼,我会——”芙蓉回到房间坐在床缘上凝视着她的结婚戒指,一个刻有涡卷形图案的简单金环。她脱下戒指就着烛光仔细端详。她的丈夫没有在戒指内侧刻上他们的结婚日期,只刻了一排她看不懂的文字。
他为什么要那样做?想证明她是无知的码头鼠吗?那些文字是什么意思?很可能是他的心声:我并不想跟你结婚。
芙蓉听到彷佛来自远方的嘎啦嘎啦声。她睁开眼睛,发觉自己不知在何时睡着了。
“芙蓉?”杰明喊,砰砰地敲着连接他们卧室的门。“你在不在?”芙蓉起床走到门边。“在。”她回答。
“这扇门怎么了?”“被我用椅子抵住了。”
“开门。”
“不开。”那个傲慢的混蛋真以为她会让他上她的床吗?他以为她在受到他的羞辱和伤害后,还会张开双臂欢迎他吗?
几分钟的岑寂过去了。她转身走向床铺时,听到通往走廊的门上响起扭动门把和拍打门板的声音。
“开门。”杰明命令。
芙蓉得意地冲着门微笑。“这下我可报仇了,阁下。”可恶,杰明瞪着紧闭的房门心想。她要在他们的新婚之夜拒绝他?他不打算被拒绝,也不要站在走廊上哀求她让他上她的床。
杰明回到自己的房间思索他可以有的选择。是的,他想要她。是的,他爱她。不,他绝不会承认爱她。她连怀了他的孩子都还不愿嫁给他。
他绝不在自己的房间独自度过他的新婚之夜。他势必得为他说的那些伤人的话道歉,但连房间都进不去,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