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从牢里被无罪释放后的第五天,广悦酒楼办了一天的流水席,宴请各方旧雨新知。还请了城里许多有头有脸的达官贵人,担任座上嘉宾,连县太爷都特地来捧场。隔天,酒楼正式重新开张做生意,立刻就恢复了从前的热闹吵嚷,门前又是一片车水马龙。
明明是个欢欢喜喜的好日子,可是在忙碌的午时过后,厨房里却传来了一阵哭声。
“呜……”
大福坐在长条凳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让从未见过他这般“柔情”的徒弟们全傻了眼,差点连菜都给炒焦了。
“师傅,您就别哭了!”阿辛连忙放下锅铲来劝他。“悠悠要出嫁是好事,您哭成这样多吓人呐!”
“你懂什么?我可是把悠悠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看待,她要出嫁了我当然舍不得呀!”大福边擦泪边嗟叹。“唉,没想到我们师徒缘分那么薄,还相处还不到一年,她就要远嫁他乡,日后也不晓得有没有机会再见,你说我能不伤心吗?呜……”
“师傅……”
专程亲自送喜帖来的悠悠,听见师傅这么说,终于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师傅,悠悠一辈子都会记得您的教诲,有机会一定会回来看您的,我也实在舍不得离开大家呀……呜……”
悠悠越想越觉得不愿嫁.越想越觉得无奈委屈,忍不住玫声大哭。这下子,才刚哭歇的大福又跟着哭了起来,急得所有人全停下手边工作来哄这一老一小,就怕这“鬼哭神号”传到外头,会吓得客人全跑光。
“发生什么事了?”
拓恩刚从外头回来,一听到哭声,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厨房,没想到却意外地发现悠悠在这儿。
阿辛瞧见他,像看见了救兵。“二爷,还不就是悠悠送喜帖来,师傅他舍不得小师妹出嫁,就一直掉泪,结果惹得悠悠也跟着哭。哎,真是伤脑筋……”
“福师傅。”拓恩走到大福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二爷……”
其实拓恩一进来,大福就止住泪了。没人比他更懂悠悠出嫁最伤心的会是谁,只有他知道,这几天拓恩在人前强颜欢笑,人后暗自神伤,他要再哭给拓恩看,未免太不“人道”了。
“悠悠,你也别哭了。”拓恩掏出布帕递给她。“你来得正好,我准备了些贺礼要给你,跟我来一下。”
拓恩领着抽噎中的悠悠离开,一路来到了他房间,开了锁,从一个暗柜里取出了成套的金饰。
“我打了些首饰给你做陪嫁,本来想托福师傅拿去给你,今天你来刚好,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我还可以送去改改款式。”
看着那黄澄澄的金饰,悠悠一阵鼻酸,泪水又立刻涌上未干的眼眶。
“二爷,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这些首饰太贵重了,我绝对不能收,你有这份心意我就很感动了。除了我娘,这世上就属你和师傅对我最好,就像是我的大哥和父亲一样,能认识你们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了!”
大哥……
拓恩怅然苦笑。她哪里会知道,他最想做的是与她结发一世的丈夫,而非兄长。
“我也是……把你当作极亲的人。”他把首饰放人锦盒中,牵起她的手放在她的掌心。“一个姑娘家出嫁怎么可以不戴半点首饰,这可是讨喜气的,你要是真当我是哥哥,就别推托,不然我真要生气了。”
“二爷,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手捧着沉甸甸的金饰,悠悠心里也满盛着他的恩情。“眼看着我一旦出嫁,或许就没机会报答你三番两次救我的大恩,而你还……”
“你不需要报答我什么。”他强忍着心痛说道:“如果你真要报答我,那就答应我,一定要过得幸福,倘若有人欺负你,尽管告诉我,我会为你作主,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