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待多久?不早些把我的功夫教她,只怕就没得教了。”大福知道悠悠的烹饪天分实在是难得,爱才之心一起,即使知道她或许待不长久,也想将一身好厨艺倾囊相授。
拓恩不解地凝眉问道:“什么意思?她跟你提过要离开酒楼了吗?”
大福忙挥手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悠悠这丫头都十七了,恐怕这一、两年就会嫁人了吧?一旦嫁!”人,怎么可能还留在酒楼做事?要是嫁得远些,只怕跟咱们连面都碰不着了,你说是不是?”
”呃,说得也是……”
“好了,二爷,既然她不在这儿,大概是溜回厨房了吧?我也该回去忙了,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您忙吧!”
大福摸着光秃秃的后脑勺道歉之后便离开了,却不晓得他无心的一番话,已在拓恩心里种下了一个疙瘩……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悠悠或许随时都会辞去工作嫁人,拓恩心里竟有些怅然若失,却参不透原因为何?
“唉……”
他拽叹一声,要自己暂时别去想这伤神之事。将椅子往后一挪,蹲下身,要告诉悠悠可以出来了,没想到,却瞧见她捧着冬瓜睡着了。
“厉害!”
拓恩不禁笑了出来。想不到在这种情形下,她还能安心入睡,也不想想她现在可是躲在一个男人房里哪!未免也太放心他了吧?
“这丫头,真服了她了……”
望着悠悠熟睡中娇憨可爱的容颜,拓恩不禁陷入迷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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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晚便下起的大雨,既狂又急。到了早上,水都快淹到门槛儿了,这雨,却还没有要停的迹象。
“我看,今儿个大概没生意上门了……”
大福在厨房窗口边仰望从天而降的滂沱大雨。酒楼已经开张快一个时辰了,却连一个客人也没有,其他徒弟们早已经闲得窝在墙边,玩起骰子打发时间了。
“这种天气还上酒楼吃饭的,不是傻子就是疯子!”阿辛掷出了六点,开心地边收输家的赌本,边搭搭师傅的牢骚。
“悠悠,你在做什么?”
大福一回头,就瞧见她将手放在左耳后,竖直耳朵,沿着四面墙走走停停,一下蹲、一卞站,古里古怪的,不晓得又在玩什么把戏。
“师傅,您听听……”她干脆把两手都放在耳后“收音”。“好像有小娃儿的哭声呢!”
”小娃儿?”大福跟着留神倾听。 “没有啊,你听错了吧?”
“雨下那么大,哪个笨蛋会抱小娃儿出来逛大街?”阿辛也回她一句。
“真的有啦!”她坚持。
“是雨声吧!”阿辛敷衍她。
虽然师傅和大师兄都那么说,可是,悠悠还是隐约听见有婴儿的啼哭声。
“师傅,纸伞借我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悠悠就是觉得心神不宁,非得去查个究竟才能安心。
她在客栈里绕了一圈,的确没见到什么婴儿。但她打了伞,一路找到了后院去,竟真的清晰地听见了门外“哇……哇……”的哭声。
“天哪!”
一打开后门,屋檐下撑着一把有些残破的纸伞,伞下放着一个藤编篮子,篮子里哭得满脸通红的,不就是个小娃儿吗?
“喂,这是谁家的小孩啊?”悠悠扯着嗓子问,但后门对着人家大庙后的成堵石墙,既没半户人家,也不见半个行人,根本没人回应。
看来,这肯定是个弃婴了。
“怎么有那么狠心的父母,这么大的雨,也不说一声,就把孩子扔在这儿……”她一边叨念,一边提起竹篮,小心地用纸伞遮着孩子,飞快走回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