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救我?”小屋里,昏暗的烛光下,一名胸腹裹着层层布条的女人半倚着床头,冷冷的开口道。
“我本来就没有意思要你死。”
木屋内挤了五、六个人,回话的是坐在竹椅上的貌美男子,或许因为摆脱了长久缠身的桎梏,他显得十分轻松愉快。
“这是唯一能保住你的方法,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自以为幽默的笑笑。
“况且,总得让你受点罪,”半倚着墙的灰发男子沉声道,“否则实在对不起死在你手上的屈令。”
燕凤英一震。
“青阳在伤你的同时,点了你穴道,让你呈假死状态;我则在替你治伤的同时,将你一身功力化去八成,”坐在床边的封至尧面无表情道,“这也是希望你今后能少惹些麻烦。”
凤英脸色霎时一白,“既然如此,何不干脆杀了我?”她咬牙道。
“那太便宜你了。”封至尧瘪瘪嘴。
凤英低着头,心里是一片茫然。今后她该如何?她又能如何?武功被毁去了八成,这样的她还有机会得到苍燕门主之位吗?
“娘,”一直默默无语的燕青阳开口了,他低声道:“如今的苍燕门主是我。”
风英头一抬。
“现在,你是不是要把目标转移到我身上呢?”他毫无笑意的扬起唇,瞳眸里满是不加掩饰的痛楚,“是不是也要想尽办法杀了我呢?”他摇摇头,“你要杀便杀吧,反正生我的是你,若你要将这条命收回,我没有第二句话说。”
凤荚思绪混乱,她再也搞不清自己该怎么做了。
这曾是她想过的——杀了自己儿子,完成她多年来的宿愿,但事情真的来到眼前,她却又不懂了。她……
是不是真能这么做?
“姑姑,”燕枫实在看不下去了,“你当真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吗?”
“我想要——”苍燕门主之位。
原该轻易出口的答案,却哽在喉中,怎么也说不出。
“这几年来,你明明有许多机会可以杀了我与爹,只要没了我们,门主之位几乎就在你手中,你为什么不这么做?为什么非要拐了好几个弯,宁愿请些不人流的杀手,宁愿想些累赘无用的法子?你……真的想要门主之位吗?”
“我……”凤英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能说些什么?她要的又是什么?
燕道悔喟然一叹,他走到燕凤英面前,大手轻轻落在风英头上,“够了,凤英,够了。”他拍抚着她的头,像对个孩子似的。
燕凤英举起手,本能的要将他的手掌挥开,但视线突地模糊成一片,而蓝色被褥上,慢慢晕开了一朵又一朵的水花。
“凤英……”燕道悔轻叹。
是她在哭吗?她又有多久没哭了?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只是低着头,任额上的发遮住了她的脸,任燕道悔缓缓拍抚着她,略显僵硬的一字一句在她耳边重复:“你很好,你真的很好……”
眼泪急落如雨,像终于有人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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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伙退到屋外,给燕道悔与凤英一点隐私,对燕凤英的反应怎么也想不透的封至尧,终于忍不住的开口了。
“她……只是想要人疼罢了……”回答的是喃喃自语的阮秋。
燕枫投给她称许的一眼后,才解释道:“我曾听爹提过他们幼时学艺的经过,姑姑总是做得又快又好,但爷爷对她,永远只是敷衍,他会挥挥手要她到一边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