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电脑的恶作剧
诺艾尔重重地将咖啡杯放在工作台上。
“这不是‘想当然’的事情,我昨夜的确听到帐篷外面有声音。坦率地说,多诺文,据我所知,你应该下地狱!”
她转回身,走到她的帐篷前。她钻进帐篷,将帆布帐帘重重地摔下来,似乎这样做就可以将他与整个世界关在外面。 山姆继续修理着汽油发电机,直到她从他的视野中消失,他才将手中拧断的插座扔在地上,颓然靠在工作台上,揉搓着不停跳跃的太阳穴。
我无法再忍受了…
在过去的几天里,他们只说过几句话,而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们几乎都是在吼叫。伊甸园山谷里的乐园变成了人间地狱,每一次谈话都让他们更加愤怒,让他们的心在流血,让他们遍体鳞伤。
他们为了每一件事情而争吵,紧张的气氛弥漫在他们之间,就像是一颗炸弹,随时都在等着最微不足道的话将它们引爆。昨天晚上吃晚餐的时候,他们为了盐的事情争吵了五分钟;而在今天早晨,他无情地讥讽她是一个将愚蠢的梦当成现实的妄想狂。
他憎恨他做的这些事情,他痛恨对她做的事情。见鬼,大多数的时间里,他甚至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争吵。
别欺骗你自己了,他的理智对他说,你知道得非常清楚你们为什么吵架。
他愁眉苦脸地转过身,继续修理那个发电机,他想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工作上,不幸的是,他的眼睛看着发电机的曲柄,头脑里却在想着诺艾尔;他更换了汽油过滤器,想的仍然是诺艾尔,没有她那丝幽幽的女性香气,他甚至都无法呼吸。他就像一只狼一样,通过气味辨别着它的配偶,寻找着它的牺牲品。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潮湿一分一秒地增加,他感到闷热得难受,炎热的潮湿的空气似乎更助长了他的坏脾气。他脱下了衬衫,希望赤裸着上身能让他感觉到凉快些。但是没有用,相反,他瞥了一眼诺艾尔紧闭的帐篷门,感觉到自己更加闷热,也更加生气。
好吧,就让她呆在那里面腐烂掉,我不在乎。
但是他在乎,这就是问题。他越是想将她从他的脑子里驱逐出去,他就越是联想起更多的画面与场景。
我爱你。她这样对他说。
但是她不会爱他的,她不可能爱他,他清楚这一点,而正是这一点令他发狂。自从她说出了那三个字以后,一股难以忍受的压力就在他的心中膨胀起来,就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他不能吃东西,他不能睡觉——见鬼,他甚至不能看到她穿过帐篷而不在心中激起一点波澜。他想要她就像想要他的下一次呼吸,渴望撕扯着他的心,就像是一头怪兽。他任凭着她萦绕在自己的梦中,而他不久前拒绝的那一次绝好的机会,只是使他对她更加疯狂。
那时为什么不要她呢?你知道她想要你,你可以在她每一次注视你的时候看出这一点,为什么放弃机会呢?
“因为……”他呻吟着,重重地靠在帐篷的柱子上,用他的双手拢住他潮湿的头发。在他向自己坦白的时候,他的声音就像是一声嘶哑的耳语,“因为这一切没有结果,同她在一起没有结果。”
“你想要什么结果?”附近的一个电子声音询问着。
山姆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他向四周环视着,看到了爱因斯坦,它的屏幕正对着他。该死,在他修理发电机之前,他应该将它的电源切断,这样他才能专心致志地工作,或者至少试着专心致志地工作。
“忘了我说的话,爱因斯坦,它没有什么重要的。”
爱因斯坦的内部程序在运转着,放在旁边三角凳上的它的小型的监视屏将焦点集中在山姆的脸上。“紧张和压抑的声音显示出百分之八十三的不诚实的可能性——”
“好了,我是在说谎!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