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在服役时,他们习惯于叫我为‘幸运的爱尔兰人’,但这是多年以来的第一次,我感觉到我与这个绰号名实相符。”
这句话应该理解为恭维吗?
“你不应该这么做,我非常为你担心。”
他的笑容僵住了。“是吗,甜心?”他声音嘶哑地问,“是真的吗?”
他的目光似乎在拥抱着她,一种不自然的宁静漫进了她的心中,让她感到不安。她敏锐地意识到身边的这头雄性动物——他的力量、激情、勉强压抑的粗野正像电流一样在他体内循环着。忽然,她感觉到闷热,透不过气来,似乎空气也随着光与声音一同被洞穴吸走了。几分钟以前,她还惊慌失措,因为她以为他快要死了;但是现在,她只想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躺在他的身边,做一切在她最深沉的梦中想做的事情,最秘密的狂野的梦。她转过身,很感激黑暗掩盖了她脸上的羞红。
“我们最好快些勘探一下旁边的那些小路,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出口离开这里。严如果这里有出口的话。
“该死,”当多诺文手中的电筒照到堆积在通道上的碎石块与岩屑上时,他诅咒了一声,“又是死路。”
他听到旁边传来的柔和的笑声。
“我想第三次已经不让人感到意外了。”
她的话很平静,似乎满不在乎。但是他没有受骗,他可以感觉到她呼吸中,的紧张感,看到她的肩膀精疲力尽地垂着厂 她还以为他没有注意到。这个孩子吓得要死,他默默地想。
“诺艾尔,我们会从这里出去的,我向你保证。”
“我们当然会出去,”她回答说,语气未免显得太轻松了些,“现在,我们最好去勘探一下另外的隧道,也许我们可以 试一试左边的那条?”
他点了点头,向着另外那条隧道走过去,心中思忖着这是他们最后一个机会了,他们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他将手电筒的光线照到洞穴里面去,借助那道昏黄的光线搜寻着奇形怪状的洞穴顶端和四周的墙壁。它看起来似乎还——但是立刻,他发现它同其它的洞穴一样糟糕,也许他的爱尔兰人的运气已经用光了。即便如此,这也是值得的,他沉思着,回想起当他在洞穴塌方后恢复意识时的感觉。他还以为他又在做梦——她在黑暗中俯在他身上,她的手指抚摸着他的皮肤,既像天使般圣洁,又像魔鬼般邪恶。多年以来,他一直感到空虚,疲惫不堪,一无是处,但是她的抚摸让他得到了再生,将力量、希望、人生目标一并注入到他的心中…
他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将精力集中在他们陷入的困境中,局势看起来并不妙,他们的步话机没有用了,信号被一层层的岩石阻挡着,只能听到静电的嘶嘶声。他们没有食物,没有水,手电筒里剩下的电池能量也不多了。如果他们找不到洞穴的出口,他们也许就会被困在这里,而这里很有可能再发生塌方。未来是难以保证的,他一边思忖着,一边用手电筒的光线照射着洞穴的顶端,自从他来到圣米奇加岛上以后,他对未来并没有太多地关注过——实际上,未来同他在岛上的生活一样平淡无奇,每天都是一样的:懒散的黎明,闷热的午后,轻松而无梦的夜晚。
他没有压力,没有负担,没有比朋友更亲密的亲属,他认为他需要的生活就是这样的,直到那个严肃古板的女科学家出现在他的面前。她将他完美的生活完全搅乱了,他感觉到似乎天翻地覆了……他比以往更强烈地感觉到生括的意义,这是自从失去吉娜的那个恐怖之夜开始他不曾感受过的。
别走得那么远,山姆,他对自己说,别让她走进你的心中,她只会伤你的心。 “多诺文?”
“什么?”他大吼了一声,他那粗暴的声音掩盖了他纷乱的思绪。
乖乖,这头熊,诺艾尔暗暗地想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