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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在他的耳边回响着,没有一个词是重复的。“听着,我想要 的就是我的渔具箱,她把它放在哪儿了?”

    “在床底下,”爱因斯坦回答说,“她说它闻起来有一股鱼腥味。”

    “它当然闻起来有鱼腥味尸他在床前蹲下来,将手中的内衣扔到了那堆衣服里。舍菲尔德公司付的钱远远不够,他一边将高大的身体挤进床底下狭窄的空间,四处摸索着,一边愤愤不平地想,他们还应该付得更多。

    他无意中将渔具箱推到了更远的角落里,紧贴着床头板的边缘。他将身体全部挤进了床底下,嘴里发出了一声胜利的咕哝声。他抓住了渔具箱的把手,将它拉到他的面前。嗯,它闻起来的确有一股鱼腥味,但是她也没有权力随便乱扔他的东西,或者叫他——什么来着?——一个肮脏,笨重,性感,肌肉发达的畜生。

    他曾经遇到过她那种类型的人,该死,他离开美国的一个原因就是逃离开像她那样的人。那个自以为是的女妖根本不明白别人心中的善意,自从她来到这个岛上,她就根本没有说过他一句好话——还有这座圣米奇加岛。山姆,这座小岛的居住者,将这当成了一种侮辱。

    两年以前,他漂泊到了这个海港,伤痕累累,心力交瘁,就像一块被潮水侵蚀的漂流木一样疲惫不堪。他在一艘船上当技师,船上运载着的货物绝大多数都是合法的。在一次突袭检查中他和他的同伴被逮捕了——他们在当地的监狱里服刑。当他刑满释放出来的时候,他发现他的船已经开走了,他的同伴们没有等他,留下他一个人身无分文,一筹莫展,只有一件背后写着他名字的衣服。

    但那个性情多变的幸运女神并没有完全抛弃他,令他惊奇的是这个岛上善良的居民收留了他,他们留他在这里住下来。他完全是一个陌生人——他们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然而他们慷慨大方地将他们原本并不富裕的财产与他共享,似乎他们是比洛克非勒还要有钱的人。他们教会他许多在大海与天空之间的谋生之道,虽然疯狂的愤怒与平静的绝望偶尔还来噬啮着他的灵魂。

    他们教会了我如何在风暴中生存,如果我在海上走得不太远,我会有办法逃离——

    开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山姆听到瑞沃尔博士的声音,“嗨,爱因斯坦;嗨,粉红。”

    他在这一刻几乎僵住了,见鬼,她不应该这么快就从浴室里出来,而且当她沐浴之后,她还应该花上十分钟的时间化妆,他认识的那个女人总是在沐浴之后化妆的。见鬼,她总是做一些出入意料的事情来扰乱他的计划——

    当诺艾尔走到床前,将她身上的浴袍脱下来,堆在地上距离山姆的鼻尖不过几英寸的地方时,山姆的内心独白戛然而止。他的床垫将他的视线限制在她的脚踝之下,然而他毫无遮拦地将她那纤细的迷人的双脚看个清清楚楚:她的趾甲上涂着可笑而轻浮的粉红色的蔻丹,脚步轻盈而优雅。无可否认,她正站在他面前,身无寸缕,就像她刚刚出生时一样全身赤裸着。

    活跃的想象力刺激着他的身体,那是一种足以摧毁一座城市的力量。他紧咬着牙,不知道自己如何从这种尴尬的处境中脱身出去。他知道她根本不会相信他躲在床底下完全是出于一个无害的理由,上帝,他现在也不相信。在他为自己找出语句辩解之前,她会将他骂个狗血喷头,或许她会在他的那一系列缺点上再加上一个“观淫癖”:肮脏的喜欢观看下流场面的畜生,他闷闷不乐地想着,这只离持刀杀人的凶手距离一步远了。

    盖斯叔叔曾经说过他有一颗柔软的心,但却没有人指责过他具有一颗柔软的头脑。他打算花上十天的时间与这个女人住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即使她不将他扭曲成一个坏蛋,十天的时间对他来说也够难捱的了。他紧紧抓住鱼具箱的把手,将他的身体藏进床底下更深的地方,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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