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问下去。
“为什么?”他的口气极其强硬,丝毫不留一点妥协的余地。
琴娜如何能告诉他,说布柏西向她示爱,同时还表示要为她守口如瓶,以免她因谋杀而问绞,而琴娜这趟回去便是为着要替自己洗刷冤屈?
她知道,只要自己开口,麦斯绝对会挺身而出助她一臂之力。但是,这件事牵扯过多,也太严重,琴娜有理由让他置身事外。她出身寒微,因此有关她的任何传言都有人相信。届时,万一她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而被判有罪,贵为侯爵的他,因为曾和她站在同一阵线,只怕名声也会连同受到影响。
“我必须暂时离开一段时间。”琴娜说道。她看见麦斯脸上闪过一丝痛楚,心里也不禁疼痛莫名。“不过,我会回来的。毕竟,这里是我的家。”
“我知道。”他的内心似乎在挣扎,但麦斯没有再多说什么。
“你打算于短期内返回伦敦吗?”琴娜忍不住问道。
“目前没有这个打算。我觉得乡间的清静很适合我的需要,尤其现在。”
“这么说的话,你将是第一个听到我们喜讯的人。”布柏西再次插嘴说道,并伸手揽住琴娜的肩膀。“我已经说服琴娜答应嫁给我。”
琴娜拼命地将身体缩离布柏西的臂弯,但心里很清楚伤害已经造成。“爵爷,这不是真的!”
布柏西以责备的神情望着她,“琴娜,一个钟头前,你令我相信,我至少还有儿分希望。”他将视线转向侯爵,“女性真是一种天生矛盾的动物,但是,我们男人却无法不爱她们。你说对不对,侯爵?”
麦斯没有回答。
“我一定会回来。”琴娜默默的以唇形说出这句话,她的双手紧握,连指节都泛成白色。
麦斯脸上的表情已不是琴娜用任何字眼所能形容的,其间掺杂愤怒、难受,沮丧,以及迷惑。
“布伯爵,我相信她迟早会给你一个答案。”麦斯的声音里完全不带任何感情,“我一心想娶某位小姐为妻,但至今仍在等待她的答覆。”
琴娜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在哭,直到泪水沿着面颊滑落时,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伤心。麦斯选在这个时候转身离去,她本想追去,但布柏西却抓住她的手迫使她留在原地。琴娜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眼睁睁地目送麦斯离去。
她闭上眼睛,为着自己令心爱之人痛苦而羞惭不已。她已将两人最后一次的对话想过千百遍,多希望能改变其中的语句、次序,以及结果。琴娜多希望自己的反应够快、希望自己已有心理准备要面对他、希望自己在被布柏西找上之前便向麦斯倾吐爱意……
不,还是目前这样比较好。只要她再说一次“我爱你”,麦斯铁定不会放她离开。然而,离开麦斯却是她生平做过最痛苦的事。
☆ ☆ ☆
与布柏西返回伦敦的途中,他俩几乎没有交谈。布柏西并没有乘机占她便宜,反而一直很有礼貌地对待她。他一路上多半的时间都在沉思,令琴娜不禁担心,他是否已看穿她根本无意嫁给他?关于秦麦斯的事,他只提出过一个问题,便是琴娜和侯爵熟不熟。琴娜据实回答,声称时隔九年后再相遇,她甚至没有认出他。布柏西对这个答覆似乎很满意。但是,琴娜仍感不安。
他们于昨天晚上抵达伦敦。仆人替他们搬运行李,管家则将卧室里的壁炉生起火。他俩因而被单独留在伯爵府的前廊上。布柏西露出三天以来第一个笑容,并伸手碰她的脸颊,“你今晚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谈未来的计画。”他靠向前加上一句,“亲爱的,别担心。新婚之夜时,我们便以摧毁我们那个小秘密的证据做为庆祝的方式。”
琴娜从骨子里觉得事情相当不对劲。布柏西紧称她的丈夫是中毒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