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前便已安排妥当;来人不是普通的访客,难道是布柏西?
“白痴!”麦斯恨恨地说道,心里那股抽痛的感觉却无论如何也抹不去。他掉转马头,神情黯然地离去。既然琴娜是说谎专家,他亦不想再追问任何事。
☆ ☆ ☆
“宝贝外甥女,我仔细地想过之后才发觉,你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汤学比说道。
“舅舅,我真像个透明人,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琴娜笑着说道,心里其实满紧张的。“我还以为就算再过一百年,也不会有人想到要来这里找我。茶是现成的,你要不要来一杯?”
乍然见到一张友善的脸,琴娜不免既惊又喜。然而,惊喜过后心情恢复平静,脑袋也清醒许多,琴娜因而惊觉到舅舅此业其实并不简单。以汤学比平素的为人来看,他不辞千里而来,绝不可能只是为了看看外甥女是否安好。琴娜在修道院寄宿九年,他从未露过面,只是按期寄来生活费而已。
“好啊!琴娜,我已经大致归纳出你离家出走的原因。但是,发生这种事,你竟然没有找我商量,实在令我很伤心。”
琴娜将热茶递给他,“舅舅,其实没什么好商量,老夫人既没有给我时间,也没有给我选择。”
“你是指她威胁要告诉大家你和伯爵的婚姻无效这件事?”他留意到琴娜手一偏,茶水未准确地斟入杯中。“亲爱的,用不着如此惊讶。老夫人发现你不见之后,立刻派人把我找去。”他微微一笑,“她以为是我在幕后策动你离家出走。”
琴娜浅啜一口茶之后说道,“这么说,你想必已经知道她打算寻法律途径宣布婚事无效。”
他点点头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因嗜吸烟斗而造成的黄板牙。“我告诉她,她若宣称这桩婚姻因未圆房而丧失效力,那将是对她自己儿子的一桩侮辱。更何况,以他过世时的情况看来,有谁会相信老夫人的说法呢?”
琴娜避开对方的视线。她犹记得布柏西以揶揄的口吻告诉她,新婚才一个星期的哈利因脱阳而殆在情妇的怀中。直到现在,琴娜都不确定该不该相信他,“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老夫人找来一位医师,为的是检查我的身体。”她轻声说道。
“她竟然做出这种事?”你准许他们检查?”
她抬起头,“当然没有!”
“宝贝外甥女,我忘了你是在修道院长大的。老夫人生长于浪漫的十八世纪,当时,人们并不太讲究规矩及礼貌,与那方面有关的事,大家也多以务实的态度去处理。你其实应该接受检查,这么做对我们会有好处。”
琴娜不愿说出实情,也不想告诉舅舅布柏西曾威胁说,只要她经证实已有孕在身,他便会出面声称自己是她的情夫。“老夫人说不定早已买通医生,检查的结果定是对她有利。”
“据我猜测,你大概还没有怀孕吧?”
琴娜直视他的眼睛,“没有。”
“真可惜!手里有个孩子,我们便等于掌握了王牌。”
琴娜再度留意到,每当提起她的麻烦和财产继承权的事情时,学比便会用‘我们’做为主词。“舅舅,很谢谢你对我的关心。我的婚姻确实是由你一手所促成的;如今,我总算有能力过一份独立的生活。”
学比朝简陋的小屋里打量几眼,“孩子,这里实在不是一个适合伯爵夫人居住的地方。不过,这也正是我出来找你的原因。”他变腰从脚边的纸袋中抽出几分看上去很正式的文件,“针对你所有可能发生的困难,我都已经替你想好了答案。”他将文件放到桌上,“眼前的当务之包,便是设法让你摆脱老夫人的掌握。”他以温和的眼神望向琴娜,“孩子,丹佛夏并非天涯海角,既然我都能找到这里,相信老夫人迟早也会的。我并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