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整,奇怪的是,都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会议室竟然还灯火通明,里面沉重的低气压简直可以制造出一场不小的风暴。
出版社的高层人员、总编以及社长,众人的表情全都灰头土脸的,嘴巴里像是含了一整瓶黄连,表情说有多悲情就有多悲情。
小小的一间会议室,即使空调已经开到最大,大到在炽热的八月天还得在身上加件外套御寒,可还是管不住大家香烟一包接过一包的抽,所制造出来的满屋子烟味。
唉!怪来怪来去都得怪那个有史以来最难搞的天才作家——聂子扬。要不是为了讨论如何整他,不,是“协助”他顺利交稿,大家早就约会的约会、打球的打球,哪会在这个时候还得留在公司里浪费青春?
眼看着距离预计出书的时间一天天的逼近,没想到今天下午五点半以前,那家伙竟然还悠悠哉哉地告诉他们灵感还没出现,所以连一个字也还没写。
天啊!已经快一年了!而他们老早就对外发布消息——太阳文学奖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得奖者——聂子扬的新书十月份铁定出版,没想到都八月了,他聂大公子竟然连半个字儿也没蹦出来,这不是存心让同行看笑话吗?
如果茵茵在就好了,或是她又早不生、晚不生,偏偏在这么重要的时候请产假,他们一时真的想不起来到底该派谁来接替她逼他交稿的任务。
事到如今,不采取“那个”办法是不行了,大家有志一同的同意。不过,这个倒楣的人选该派谁才好?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摸一摸鼻子,没敢接受这个棘手的烂摊子,万一逼不出那个聂子扬交出稿子来,反倒还不小心得罪了他,让他一气之下跳槽到其他出版社,到时候谁又该负这个责任?
“喂!你说说看,到底该派谁去?”社长——张计淮不耐烦地拿着笔不停的敲打桌子。
“你看小霈怎么样?”他不断地抖动一双二郎腿,随便提了个名字,只想赶快离开这里去会情妇。
靠!这个聂子扬真是整死人了!
“不行、不行!小霈刚好是那个家伙最喜欢的类型,贸然地把她送过去非但是羊入虎口,搞不好连小霈也被他收买,我们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向来喜欢研究三国的总编高三郎煞有其事的加以反对。
“那么王佳君呢?她总该可以吧?’他频频看表,又随便提了个名字。
“也不行,她这个月也有几本稿子要盯,恐怕不太适合……”
“这么说来,这个人需要具备什么样的条件才合适?”张计淮又哈了一口烟,眉头锁得化不开来。
“依我看,这个人要耐打、耐骂又耐操,不能笨可是又得装笨,要聪明又不能太过聪明,更重要的是,少了这个人,对公司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高三郎林林总总的列出了一长串条件。
两人又陷入一阵苦思,真是的!这样的人到底该上哪儿找……
突然,门被一把推开,一张年轻女孩的脸从外面探了进来。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还在开会!真的很对不起……”白诗童睁大一双无辜的眼睛,脸颊红通通地不停点头道歉。
众人心照不宣地彼此看了一眼,嘴角一致露出狡猾的微笑,随后又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落在她身上。
“就是你了!”两人异口同声,心中同时落下一块大石头。
“你刚刚说什么?你要搬去聂子扬的家里住?”
诗童的妹妹诗雅,眼睛兴奋得闪闪发亮,不敢相信这么好的运气会发生在姐姐身上。
诗童全身轻松飘飘地,还好有从这个从天而降的好消息中恢复过来。
她正打算放弃这个遥不可及的梦想,打算听爸爸的话乖乖回乡下相亲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