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北海道
清晨下了一场大雪,地上积满厚厚一层雪化。尉佑寒着脸,穿着棉薄的功夫衫,肩上挑着两担水,在庭院里来来回回地快步跑。
这是哪门子的武术训练?他心里嘀咕。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还用这么不科学的方式?他比较
偏好在附有暖气设备的健身房里,踩着配备精密电脑的跑步机。
为了避免行踪曝光,霍叔将他安置在这所隐密的山庄,前不着村后不着后,让他连逃出去的意愿都没有。镇日下着雪的零下温度,他的肤色不变白也很难。
霍叔安排的短期密集训练,一点也不含糊。每天早上五时起床,开始户外暖身操,吃完早餐,开始武术拳击课程。下午,他还要学习西洋剑及射击。尉佐的枪法闻名于道上,他至少不能差太大。晚上,则安排软性的课程----温习日文。由于离开日本已有十多年,再加上这中间有多年是在英国读书,要找回原有的腔调比较困难。幸好,龙传会里大多数人仍讲中文,还不会有很大的问题。临睡前,他必须熟读霍叔留下来的龙传会资料,听说尉佐可以叫得出会内百分之五十子弟的名字。这项特殊才艺尉佑是怎么学也学不会,他决定将所有叫不出名字的原因推给枪伤。
集训一个月,他整整瘦了五公斤,肌肉也比以前结实。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愈来愈少讲话,武术训练剥夺了他原有的开朗闲散,转为敏锐专注的眼神。他从龙传会存档的录影带中,看到哥哥在帮内开会决策。主持仪式时的模样。突然有一天,他发现自己说话的语调变得和哥哥一样简洁平板,完全不像之前在台湾授课时的热情奔放。他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近。
树林中突然传出一阵细微的声音,从眼角瞥见一道冷光划过空气朝他而来,他不假思索地挑高水担,护身防卫,只见一把小刀直插在水桶上,水流如柱地哗啦而下。
霍叔开心地鼓掌,从林中走出来,脸上掩不住欣慰的笑容。他拍拍尉佑的肩膀。"不愧是龙传会的血脉,我早就知道你有这样的身手。"
尉佑心有余悸地望着那把小刀,它看起来利得很,肯定不是玩具刀。他挑了道眉毛。"你出手这么狠,不怕我一命呜呼,你的苦心就付诸流水了。"
"没有七、八成把握,我怎么会出手呢?更何况,往后你要面对的环境比这个还要危险上百倍,如果不能通过这一关,你大概也活不了多久。"霍叔不以为意地笑笑。
"提醒我替尉佐保个巨额保险,等他清醒后,我相信他会感激我的。"尉佑没好气的回答。当初脱离龙传会目的就是为了摆脱这种危险的生活,哪知道终究还是逃不了。
霍叔对他孩子气的反应不予理会,绕着他兜圈子,从他的脸瞧到双脚。终于,他满意的点头。"除了气势仍嫌不足之外,简直分不出来。不过没关系,很多差异可以用'大病初愈'这个借口来搪塞。"
"你想会有人怀疑吗?"
“我想只有其他三个天王看得出来,不过不用担心,他们是绝对的忠心。现在怕的是刚过门的会长夫人。”
"他们交往多久?"尉佑看过花羽君的照片 冰霜美人一个。每张照片嘴唇都是一直线,神情高傲冷漠,似乎没有什么事可以引起她的兴趣。
"三个月。吃过五次饭,散步过三次,每次半小时。婚前有一次亲密相处的纪录。"
"听起来不怎么罗曼蒂克。"尉佑带着调侃的语气。
"这桩婚事本来就是政策性的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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