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裴挺直的背部明显地一僵。
他继绩说,“她的回到台湾对你产生了莫大的冲击,对你的心更是一大考验,现在她却偏偏到“欧斯”来上班。以往你能够很轻易地便克制住自己对她的感情,因为她远在美国;但是如今地出现在你身边。你害怕了,害怕有一天你无法克制自己。是不是?”
“大律师,都被你给说完了,我还说什么呢?”擎裴一向炯然有神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黯淡无比,“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这整件事情,我有什么资格去面对她?是我害得她家破人亡,是我使得她从小就失去父母,变成一个孤苦伶仃的孤儿。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而引起的,今天我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是建筑在她的痛苦上,你还能天真地告诉我,总有一天能够得到她的谅解,她会原谅阎家曾对她做过的一切?”他扯高嗓音。
岸郡真希望自己手中有一把铁锤,能够敲碎擎裴内心深处那份顽固的自责,“该死的阎擎裴,害死敖千袭父母的人不是你,是你那浑帐该下十八层地狱的父亲,他不仅颠覆了敖千袭的生活,连你的日子也要弄得痛苦不堪。”
“我不准你诅咒我父亲!”擎裴厉声地说。
“你还在维护他,难道他把你作弄得还不够凄惨吗?这些年来,你不断地在偿还他当年所犯下的罪孽,这么多年来你对敖千袭所作的一切已经够多了,毕竟并不是你的错。”岸郡早已按耐不住朝擎裴咆哮起来。
擎裴却反倒无比沉着地说,“俗话道父债子还。”
“他根本不配做你的父亲!”岸郡简直快气炸了,真不知该说擎裴这是愚孝,还是愚笨。
“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有关损毁我父亲的话,即使是你,我也一样翻脸不认人。”擎裴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多说,我更不想因为你父亲的关系,让我失掉一个朋友。”岸郡抿一抿双唇,有着无限感慨。
阎擎裴痛恨自己竟对一向视他为亲兄弟般亲密的岸郡说出如此狠绝的话,他知道岸部绝无恶意,他只不过是为他设想,他明了岸郡对他的关切,不过是设法想减轻压在他双肩上的重担。
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约三言两语,便能化解他心中积压已久的愧疚吗?
就算敖千袭不恨他,她能够原谅他父亲曾经对她所作过的一切吗?
他不认为他可以天真的去面对这件事。
※ ※ ※
这是千袭上班后第一个礼拜天,老早她便规划好了一整天的休假计画,她准备去大肆采购一番,为自己添购“有利的武器”。
于是一大早千袭便来敲玫恩卧房的门,当玫恩依然一脸睡意的望着她时,她却裂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一种没好事的笑容。
“说吧!”
“有没有兴趣陪我去‘大瞎拚’?”她说出了她的计画。
听到上街,玫恩所有的睡意一下子溜得精光,“怎么会不好呢?等我半个小时,待会见了。”
只是玫恩绝对没有想到,在经过这一天后,她会变得如此痛恨及恐惧听到“瞎拚”
这两个字,更后悔自己不加思索地就答应陪千袭来逛街购物。她忆起了早上那个大大的笑容,那应该给了她一个警告才对。
“怎么心血来潮想要逛街呢?准备买些什么东西?或许我能够提供一些资讯。”出门后,玫恩兴致勃勃地询问道。
“当然是买些上班时得穿的行头啊,”千袭停顿了会,瞥了瞥身旁的玫恩,“你认为什么样的衣服,可以让男人对你垂涎三尺?”
玫恩张大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不会是在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