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不拖欠!”
“什么事?”
乔晖望住我,眼内有种莫可明言的迷惘,似有哀痛。
“我能办得到的,定必尽力!”
“替我摆平我的秘书杜芳华!”
“什么?”我莫明所以。
“她一直吵嚷,要我跟你离婚,吵足三年!我都拒绝了。她当然不是乔园大少奶奶的角色。如今你走了,我的挡箭牌没有了,她不会放过我。”
我没法子相信自己的耳朵。
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似的,甩甩荡荡,轻如断线纸鸢,瞬息之间,可以随风而逝。
“长基,只消你替我串演一出戏便成。杜芳华亦非真心爱我,本城太多人存有嫁入豪门的梦想。替我送她一大笔钱,作个了断!然后,人前人后,你就可以顺理成章,怪罪于我,忍无可忍,离我而去。”
世情变幻,如此可笑,如此不测。
我错愕得无以复加。
“长基,求你!最低限度为我,为乔园留一点面子!就是乔雪,也只她一人会认为我和你不相伯仲而已!”
这才是正题呢!
乔家长媳仿效红拂岂会是现代美谈?
如果不是思前想后,还是乔家声望放在第一位,乔晖不至于自暴其丑。
三年!我竟以为枕边人是个忠心汉,谁知是只吃尽塘边野味的馋嘴猫。
唉!顾长基缘何天真若此?富家子弟学养平庸有如乔晖,会誓无返顾地忠于一个女人,香江之内,未知有也。
我不是不觉得屈辱的。一千个日子跟别个女人分享丈夫,断断不会是件光彩兴奋的事。
然,事出突然,我无暇慢慢细味这满杯的苦酒。一饮而尽,也只觉喉间刹那苦涩,转瞬即逝。
我和乔晖,正如他说的,两不拖欠!还有乔园,一直待我不薄,真能以此下场,挽回翁姑体面,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我终于对乔晖首肯。
清晨,急于回到乔氏去。
老实说,乔晖的秘书杜芳华,我是认识的。一个完全不起眼的女孩子。一般样貌的少男少女,乔氏集团之内说多少有多少,乔晖会看上她,拿她跟我比,真真笑话,莫名其妙,荒谬绝伦。
乔晖不至于饥不择食,也许这边厢是日久生情,那边厢则是近水楼台吧。
我把敏慧叫进来,说:
“替我取消今日的一切约会和会议!还有,请乔晖先生的秘书杜芳华小姐到我这儿来!”
敏慧是个好秘书。好秘书的条件之一是好奇心可以有,却不宜查根问底。
敏慧应命而去。
我又叫住了她:
“你跟乔先生的秘书熟络吗?”
“不。”答得十分爽快。
“怎么,话不投机?你们看似年纪相若。”
“对。年龄、身分、背景尽皆相似,且性别相同,只是思想迥异。”
“我想多一点有关她的资料。”有备而战是应该的。
“好高骛远的一个人,一天到晚想着自己有日能成为姜喜宝!”敏慧很不屑。
“什么?谁是姜喜宝?”
“名女作家亦舒笔下的人物。”
“一个怎么样的女人?”
“一个被巨富收买下来,过穷奢极侈生活的女人。”
我点点头,满意了,资料已然足够。
杜芳华走进我办公室来时,我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人有一份难得的气质。她并不美丽,然而一颦一笑,都洒脱,教人看得舒服。如此满不在乎的面相与动静,为何会苦缠不息,拖泥带水整整三年?
我不是一点醋意也没有的,故而我开口就不大友善:
“你想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