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斑马线,就是鹊桥了。
我们各站在马路的一头,等待着,远远地都能看到对方在笑。
等候过马路的人群越聚越多,我们是其中的一员,沧海一粟,何处不然?
红绿灯交替了,汽车停下来,行人过马路。我们的步伐并不轻盈,可仍然在途中相聚。
就站在斑马线的安全岛上,我们无言相对。
汽车在我们两边风驰而过,我们错过了多次的行人绿灯,只得继续站着。
直至若儒轻轻地挽起了我的手,趁那黄灯闪动时,拖住我飞奔过了马路,再截停一辆的士,火速地跳进去。
的士门才关上了,若儒和我紧紧地拥抱着,深深地吻上了。
把所有的人群都抛在脑后。
直至若儒放开我,让我回转气来。
那计程车司机才没好气地问:
“先生,你要到哪儿去?”
明显地,他已在大路上白兜了一个圈,不知所向。
若儒让他把我们载回他家去。
我有点腼腆,惶恐地走进客厅。
若儒关上门。
我回转身来,问:
“若儒,我们还是到别的地方去走走?”
若儒轻抚着我的头发,吻在我额头上:
“在这儿,你最安全!”
我脸红了,真的不好意思。
我们的关系到底在六年前已经结束,自从新开始面对的是另一个新的、需要适应的身分。
若儒让我坐在沙发上,他跑到厨房去一会,走出来时,手上拿了一杯热牛奶。
“喝一点热的!”
他像哄一个小孩。
我把鞋子脱掉了,整个人缩到沙发上去,乖乖地把一杯牛奶喝个精光。
我拿若儒的大腿作枕,顺势睡了下来,望着他秀气而充满自信的脸,真如他说,有莫大的安全感。
“你累的话,且睡一会!”
我点了点头,迷迷糊糊地很快入睡。
睡中,竟无乱梦。
醒了的时候,头枕在软垫上。若儒坐到地上去,翻阅着书,如此尽忠守职地护着我。
我伸了个懒腰。
“醒啦!饿不饿?”
“晤!”我拼命点头。
“我去给你做个炒饭。”
若儒随即动身。
从前在英国,我们最喜欢弄炒饭,一天煮三天的饭,剩下来的混一点葱花肉碎,往镬里一炒,香味四溢,既简便又好吃。若儒和我对厨艺都很有一手,轮流服侍着对方,算是生活上一份珍贵的情趣与享受。
一切好的感觉,都回来了!
饭香扑鼻,自病后,这餐我吃得最多。
“你还是能穷凶极恶地吃起来!”若儒笑我,“你这个样子,像足奥本尼路的顾长基!”
一整个下午,我留在若儒的寓所里,做着我们从前在奥本尼路惯做的一切事,百~万\小!说、煮咖啡、说笑话、看电视新闻、撤娇、拥抱,只差没有走上最终的一步。
耳鬓厮磨,若儒低声说:
“长基,别让我久等,什么时候你跟我回奥本尼路去?”
我没作声。
“长基,你一天是乔园的媳妇,我决不令你为难!”
若儒双手捧着我的脸,再问:
“你信我吗?”
我点点头。
若儒不喜欢跟任何人分享,他一直喜欢鳌头独占。
那年,医学院成绩出现了双冠军,人人都替他高兴,只有他仍有点闷闷不乐。
我问他为什么呢?
他答,有瑕疵的喜悦,倒不如不要了,反正冠亚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