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伯母你们好,说来我还是阿宇的同学咧!你们直接叫我阿杰就可以了。」谷成杰轻松笑着,完全没有商场上的虚伪。
「好,来,大夥儿坐下来谈。」岳定中招呼众人坐下。
「不知岳伯父、岳伯母,请我来的用意是?」艾玉恬故作不解的询问,起了计画的开端。
「来,请用茶。」岳皇宇放下茶,说:「爸、妈,你们认识?」他不记得曾向父母提过阿杰夫妇的事呀!
「皇宇,你先坐下再说。」岳定中的声音使现场气氛逐渐凝重。
岳皇宇莫名其妙的往岳玉纯身旁的空位坐下,他与她互看了一眼,彼此都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岳定中看了众人一眼,确定所有人的注意力皆集中在他身上。他深深叹了口气,「唉,若艾兄能瞧见他的一双女儿已长大成人,他不知该有多高兴。」
岳玉纯瞧了眼艾玉恬,再瞧瞧自己,正奇怪父亲口中的「一双」之辞从何而来之际,父亲的声音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当年我因艾兄┅┅呃,也就是艾丫头你的父亲,」岳定中望着艾玉恬说:「因他的介绍认识了我的妻子珍妮。」岳定中捏捏妻子的手,又说:「没多久,我就和珍妮陷入热恋,继而结婚生子。那一年,珍妮在美国的一位亲人过世,留了一笔遗产给她,我和珍妮商量过後,决定带着儿子移民到美国,离开台湾的那一天,艾兄带着妻子来送行。」喉间突来的哽咽使他说不下去,幸而珍妮体贴的递了杯茶给他。
他喝了口茶,咽下突来的感伤,说:「後来,珍妮在美国产下了我们的女儿,贝儿。不到一年,在一个夜里,贝儿却悄悄离开了我们,珍妮因突来的刺激而病倒,为避免她触景情伤,我带着她和儿子回到了台湾。」
岳玉纯已有预感父亲要说的是她的身世,她颤着身子咬着下唇,望向养了她二十多年的双亲,坐在她身旁的岳皇宇似乎也知道父亲说这段故事的目的,将身子微颤的她搂进他怀里。
岳定中握着妻子的手,望着众人说:「在台湾的这期间,我透过友人的帮忙,认养了一个小孩,珍妮也因这个小孩而移转了她的悲伤,就在我要帮这个小孩申请出国时,我才发清原来这个小孩的生父是我遍寻不着的艾兄┅┅他的女儿,那时,我才知道艾兄他们夫妻俩已车祸身亡,就在那年他们来送行的归途上。」他双眸充满歉意的望着艾玉恬。
「岳伯父,你千万不要责怪自己,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要发生什麽就得发生,大自然神秘的力量,是我们凡人所无法抗衡的。」经历过种种人生考验的艾玉恬有感而发的说着。
「艾丫头,难得你年纪轻轻能悟透这点。」岳定中双眸赞赏的望向她,「唉!虽是如此,艾丫头,岳伯父还是得向你说声对不起。」他双眸改望向已红着眼眶的女儿,「玉纯,听到这里,你该知道我要说的是什麽了。」
瞧女儿激动的点着头,他又说:「当我知道玉纯还有个姊姊在孤儿院时,我原想也将艾丫头领养过来,可是那时珍妮已将玉纯当成贝儿看待,她完全将玉纯当成是贝儿的替身,我怕┅┅怕会再度引起她想起贝儿已去世的事实,会再度刺激她,所以┅┅抱歉!艾丫头,害你和你妹妹分散两地,让你独自在孤儿院里生活。」
「岳伯父,你千万不要这麽说,我该谢谢你和岳伯母,谢谢你们照顾玉纯。」一阵哽咽让艾玉恬说不出话来,谷成杰搂着妻子的肩为她打气。
艾玉恬转朝已哭成了泪人儿的岳玉纯说:「纯纯,没想到┅┅你真的是我的妹妹。」她起身走向岳玉纯。
「艾姊,我曾偷偷想,若你真是我姊姊那该有多好。没想到┅┅这个梦想竟能成真┅┅姊姊┅┅」岳玉纯哽咽的说。姊妹俩抱头痛哭,将二十多年来的离情尽情倾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