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沉的碧渊宫,入夜更是寂寥,方萱梅让人拉着穿越重重花丛,来到后院隐密的角落。
“萱梅妹妹,最近越来越得意啦!”选侍年蓉亲切地笑着。
“年姊姊,都这么晚了,有什么话定要在此时此地说呢?”方萱梅不安地看了看阴暗的左右。
“唉!你还肯叫我一声姊姊,也不枉咱们姊妹俩相交一场了。”年蓉叹口气:“前阵子你躲在碧渊宫里,足有一个多月谁也不见,还以为你摆昭仪架子不理我了呢!”
方萱梅忙道:“怎么会呢?咱姊妹俩自入宫当了选侍,就一直是好姊妹,萱梅受年姊姊照顾甚多,怎会不理姊姊?你也知小妹体弱多病,一病就没个完,真的不是不愿见你……”
她出宫奔丧一个多月,是极秘密的,还紧闭碧渊宫,让亲信手下代为婉拒来客,说她不见任何人,连最亲近的朋友年蓉都未告知内情,难怪她误会了。
“见到你还是同以前一样热络,我可安心了。”年蓉握着她的手,“波斯女子入宫一事,本要找你出面商量对策,看是如何弄她们出宫,没想到你一点也不担心失宠,真服了你!你可是皇上眼前的大红人呢!”若她是方萱梅,定要使尽力气哄得皇上将那些番女赶出宫,只可惜得宠的不是她年蓉。
大红人吗?又来了!方萱梅淡淡微笑。
她出宫奔丧前,后宫来了四名异国娇客入主麒麟宫,是西戎进贡的波斯美人。顿时后宫人心惶惶,谁都担心番女得宠,偏偏文皇后和方昭仪似都不以为然,急坏后宫众佳丽。
“到头来皇后娘娘还是将她们赏了人,已对咱们不构成威胁,你又何需耿耿于怀?”方萱梅道。
回宫后她听说番女已出了宫,一点也不觉痛痒。毕竟,比起宠冠后宫的皇后娘娘,她又何足道哉?既然后宫一切全听娘娘安排,她便无权置喙,倒是她的好姊妹年蓉似乎挺介意皇上宠幸谁,至今仍念念不忘此事。也难怪,后宫哪个女人不是如此?
可惜皇上的恩宠只降于区区几人,而当红的就只文皇后和方昭仪两人而已。教年蓉如何不羡不妒?
“好啦!番女滚就滚了,皇上好象也不将她们放在心上,才会由得皇后娘娘将她们赏赐他人。”年蓉转过头来,“那么,金雀宫的民家女子呢?.连皇后娘娘都嫉妒了,你好象还是无动于衷?”
方萱梅出宫不多久,阳廷煜也东巡至泰山祭天去了,回程还携了个不知名的民家女子,没来得及封妃封婿,就先赐她住进金雀宫,空前得宠的态势,较方萱梅有过之而无不及,连皇后娘娘都冒着触怒龙颜的风险,急得私下放逐了那名民家女,赶她出宫,更别说引得其它嫔妃哗然了。
传说方萱梅也极度不满,拒绝了其它嫔妃的造访。年蓉却眼见她的淡然,像是一点也不着急,才知传闻有误,她不禁佩服起方萱梅。在这尔虞我诈的后宫中,态度如此淡泊,却仍能得到皇上的宠爱,怎说方萱梅不是幸运到了极点?
教年蓉如何不羡不妒?
“谁说我无动于衷了?”方萱梅低着头道:“身为皇上的人,就该知道分寸,皇上宠幸谁,咱们有权力说话吗?”话中装满了无奈。
阳廷煜东巡祭天携民女回宫后,主持了科举盛事,殿试放榜当晚也正是方萱梅回宫时。当方萱梅得知那金雀宫民家女的得宠事迹后,民家女已遭皇后娘娘的放逐,根本轮不到方萱梅来插手此事,所以外界传言她闭门不见是正在气头上,又是传拧了,其实她当时并不在宫中。
事后得知,方萱梅确实也有些介意,只是皇上行事高深莫测,是不是真宠那民家女,还是个问题哩!她微微皱眉暗忖,就像皇上待她那般……
瞧方萱梅终于动了根寒毛,年蓉感到有些满意。
“唉!怎么说,你都比我有出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