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嫁娶之事不适合我,现在这种清静日子我想一直过下去。”
“原来三姊没有我想像中勇敢。”彤弓扁扁嘴,面容含着喟叹,立直身。“你在害怕……害怕读到对方真实的一面吧?”
无衣目光飘至他处,面无表情。“我本来就胆小。”
“那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这样下去的话,你永远得不到幸福!”
“我不要幸福。”她简洁有力的反驳令彤弓霎时如泄气的皮球。
“你总是这个样子,把自己扔掷到痛苦的深渊,然后垂手不顾,虐待自己这么有趣?”
“念彤睡着了,你可别吵醒他。”无衣置若罔闻地起身,拍掉身上的杂草泥土。“我回房念书,告辞。”
“三姊!”彤弓着急的叫喊并没有换来任何回应。
一个月后
无衣揉揉太阳穴,两个多时辰的阅读使她眼睛有些疲累。她放下手中的书本,伸了伸懒腰,踏出闺房。
正值晌午,日光的照耀刺眼炫目,她微微以手遮眉,穿过后庭花园,刚巧望见总管白忠领着一名女子从她面前而过。
“白忠。”无衣唤住他。“这女孩是谁?”
“三、三小姐,她……她是夫人新买的丫鬟。”白忠视线游移、语气结巴,似乎惧害无衣视破什么端倪。
女子怯懦地抬眸,扫见无衣双眼之际,心头明显震慑,且身躯旋即一股寒冷围绕。
无衣也是愣住。此女子生得千娇百媚,秋波流转间,仿佛即能酥人筋骨。最奇特的是,她竟与她同有一双相似颜色的瞳眸,难道她亦能读心?……不对,她没有这个能力,她……
顿时,女子种种可怖的念头全冲入无衣的脑海,她瞠目结舌,伫立原地久久不动。
好半晌,她才抚下情绪,启口询问:“她是夫人买来给谁的?”
“她……她是……”白忠惶然搔首,犹豫着实情该否吐露。
“她是用来陪嫁的丫鬟,对不对?”
白忠迟疑了会,知道事实瞒不过无衣,于是皱眉颔首。
“想不到这事我竟浑然不知,着实可笑。”她强抑欲爆发的怒气,睇了女子一记,似警告,又似心中已有谱,迅速步往内厅。
纵使内心尽是愤恚,无衣依然有办法若无其事面对造成此情绪的源头者。
恢复健康的白锦川坐于内厅,精神奕奕,正与白夫人有说有笑。
“爹、娘。”无衣一如往常喊道。
“无衣,有什么事吗?”白夫人堆满笑容回应,但白锦川却正眼也不瞧他的三女儿,甚至在她出现后,面孔随即冷却。
从她有记忆以来,她不就一直受到亲生父亲漠视的待遇吗?为什么随着时日流转,她心头的痛楚却未曾减褪?
“我来是为……你们替我安排好的婚事。”她不干底事地提起。
白夫人微微怔住,白锦川特意转身,背对着无衣。
无衣扯扯衣袖,脑中突然蹦出个莫名其妙的疑问——她知道爹的长相吗?
自她会说话以来,爹从未主动抱过她、亲近她。每每远远瞟见她,他必定绕道而行,除非十万火急,否则她绝对见不着他的面。
久而久之,她会产生这种怀疑也是理所当然吧!
唉!好可悲的怀疑……只因她与生来俱来、甩也甩不掉的能力,她成了他最厌恶的孩儿。
“无衣,娘知道你的打算,你想隐居山中、远离人群,一辈子不言嫁娶。”白夫人上前,握牢她的双手,像在弥补白锦川亏欠她的那一份父爱。
无衣的愿望她明了,毕竟她们是母女,她怎会看不出来长久桎梏她的心结?
“可是娘希望你能获得幸福,拥有一个美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