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声,顾不得右大腿上那只箭所传来的痛楚,驾马往
中原的方向疾疾而行。
那枝箭不知道是哪一位箭术高手所发的,深深地陷入冷少云的肉中,直抵着骨。
冷少云忍着强烈的痛往天鹰堡急奔,途经溪流,他停下来将插在腿上的箭拔出,撕下衣
物将伤口绑紧,使它不再大量出血,他没闲工夫去找大夫,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他
们冷家的灭门血恨,此仇不报,他誓不为人。
可是他漏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以“海沧山”地势之险要,非是普通人可以上得去的,其
他那些险峻的山路是还难不倒他,可是面对眼前这个说宽不宽、说窄非窄的谷壑,以他脚现
在的状况看来,要跃过去是不太可能的,说不定还会摔得粉身碎骨,而这就不是他想要的结
果了,毕竟大仇未报,他尚需苟活在人间。
冷少云站在谷前犹豫着,跳过去嘛,若是幸运着地,也会伤了腿的经脉而导致残废,而
且生机不到一半;不过去嘛,血海深仇又没得报,这教他如何是好?
“朋友,切莫轻生。”一个年轻男子的声从犹豫不决的他身边响起。
冷少云不由得转过头去看着来人,他器宇轩昂,卓然挺拔,看得出来有武功底子,尤其
是他泛着的淡淡冷意,更是有几分少杰的味道,只是他浑身上下比少杰多了丝人气,少杰除
了对救命恩人雷傲鹰还是怀着尊敬之意以外,对于其他人、事、物除非必要,根本说得上是
不理不睬了,自遇见少杰以来,见了少杰几面之后,冷少云甚至怀疑弟弟除了尚在呼吸外,
到底是为什么理由而留在世间,少杰简直已呈半封闭状态了。
“我不是要轻生。”冷少云的声音里含着警戒,在不清楚对方是友是敌之前,是不可以
太过相信的,这是他才刚觉悟的道理,因为他已经错了十五年。
“那你为何带着脚伤在这悬崖边徘徊不去呢?”他没忽略他带着血迹的右腿。
“我有要事必须上天鹰堡去,只是碍于脚伤,在考虑该不该过去。”冷少云看得出他无
恶意,便有礼地淡淡回应。
男子瞄了一眼他的脚伤,“你千万不可逞强,以你受伤的程度看来,恐怕早已伤及筋
骨,若是勉强跳过去的话,你的右脚大概要废了,在下风棠,如不嫌弃,我可以帮你看
看。”风棠好言规劝,所谓医者父母心,风棠不能眼睁睁看着面前的男子去送死,更何况自
己的目的地跟他一样,所以风棠相信彼此不会是敌人。
“风棠?你总该不会是江南傲龙庄的副庄主风棠吧?”冷少云脑中迅速闪过这个名字,
虽然他长年居于塞外,但对于中原武林局势可一点也不含糊。
“正是在下,不知你尊姓大名,上天鹰堡有何要事?”虽然知道这是个人私事,风棠自
己不该过问这么多,不过照他的伤势看来,短时间内是上不了山的,如果他肯说的话,自己
上去时倒可以顺便帮他个忙。
“唉!”冷少云深叹了口气,“不瞒你说,我是十五年前被灭的阎烈庄所留下来的遗孤
冷少云,而天鹰堡副堡主正是胞弟少杰,我已经查出灭门仇人是谁,正欲赶去告诉他这个消
息。”虽然明知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人不可以尽信,但冷少云心里就是有一股冲动想去相信
他,也罢,就再依着自己的直觉走一次吧!
“你是冷少云?”风棠是有耳闻在当时轰动一时的灭门案,也很不齿那些人的行径,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