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正当黎夜儿就要弃械投降的同时,敲门声很适时地响起。
「是谁?!」管少阳火气十足地问,这栋竹屋里也只有四人,会这么杀风景的--
「是我,凌霄。」外头的人客气地问道:「在下已准备今日要离去,特地来向两位辞行。」
「凌大哥,请进。」夜儿几乎要双手膜拜感谢上天,派个好人来解救她的窘迫。
相较于夜儿的如获救星,管少阳的表现就内敛了些,明明恨得牙痒痒,可不请他进来又于礼不合。
可恶!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方才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探知夜儿的真心话了,都是他!
管少阳心不甘情不愿地瞪着那不论何时都挂着笑的男子。
「你倒真会挑时间哪!巧合得让我几乎以为你人就在屋外。」
「管兄真爱说笑,凭管呈高超的武艺,怎会让我有机可乘呢?」像是丝毫没有感受到管少阳的敌意,凌霄自顾自地走近床边。
「黎公子身子还好吗--」
管少阳先一步隔开他探视的手。
「那可不一定。人外有人,或许我只是幸运没碰上存心想致我于死的高手罢了。还有,你问就问,别动手动脚。」
凌霄拉扯唇边笑意。
「管兄忒谦了,普天之下想要你命的人,除非自已嫌命长,而我向来很珍惜我的命。」
管少阳瞇起了眼,凌霄的话中另有含意,他的口气似乎早已对自己的身份了若指掌。
「你不似外表般无害。」
两个昂藏男子间的暗潮汹涌夜儿浑然未觉,她只是睁着大眼,眨呀眨的。
「你们在聊些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她的疑惑打断了两人的冷眼相视。
「没事。我是说不速之客要离开,从今以后我们会愉快多了。」管少阳很快地恢复平时的悠然,吹凉一匙药汁送至她唇边。
「管--义兄!」她终于听出管非的口气里有浓浓的嘲讽。
相处几天,她可以感觉到他对凌霄似乎存在着难言的敌意,但就是不知两人仇怨的缘由。
「你怎么--」话还没说完,她嘴中就被倒进了药汁。
「妳身体尚未复原,别理闲杂人等,快喝!」管少阳知道她要说啥,连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向来他就易与人交好,唯独看到眼前这小子,整天在夜儿身旁晃来晃去就厌烦。
尤其,他不知眼前的凌霄是何底细。
说起来也真玄,在入竹屋见到凌霄的第一面,心里就浮起不祥的预感。以他的直觉,凌霄的身家一定不凡,至少,并不如他外表所彰显般斯文有礼。
「看来,黎公子身子并不好。」凌霄这次并没有伸出手做出僭越的举动,只是挑了张竹椅落坐。
管少阳见他并未有要离开的意思,居心一皱,却没有多说什么。
「我自幼体虚,这次的风寒多亏有义兄为我张罗,否则真不知如何是好……」夜儿不好意思地看看管少阳,幸亏有他。「对了,凌大哥的伤势好些了吗?」
「外伤已愈,只剩内伤多调养即可,嗯……」凌霄沉吟了下,似乎在斟酌什么。
「都是朋友了,凌大哥有话请说。」夜儿主动打破沉默。
凌霄点了点头,缓慢道出心底的想法:「我看管兄每日为你寻药奔波也辛苦,看看现在雨势已小了些,你们二人何不随我回舍下,至少在城中也较方便延请大夫治疗不是吗?」
「这……」黎夜儿迟疑。
她心里十分明白这是一个好主意,这一病怕是真的病太久,早一些将身体养好,也可早一日动身去寻找阳哥哥。
但,夜儿又惴惴不安地想:他们两个不对盘也非一天两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