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谁才是被吓跑的那一个呢?
距离最后一次见到汪梓洁,已经过了五天。
足足有五天的时间,汪梓洁从石晋的生活中消失,他不再被她打扰、不再被她拖去相亲、也不再需要听她批评,他对女人的态度哪里不对。
一直以来正常规律的生活又回到了他的身边,可是他却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有些若有所失。
汪梓洁究竟上哪去了?为什么不再来烦他?因为厌倦了替他相亲的任务吗?
石晋心上泛起难以言喻的闷意,不愿多想,仰头将最后一口威士忌饮尽,他拎起西装外套,把酒钱连同小费压在酒杯下,离开吧台。
今天是星期五,也只有在今天,石晋会打破一整个星期的规律生活,陪几个好兄弟上酒吧喝酒。
当然,他的目标是喝酒,可是其它几位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如同往常一样,闲聊之后,友伴们会各自去找对象,准备度过他们狂欢放松的周五夜晚,而他则婉拒掉几名女子的叨扰,准时在十点整离开酒吧。
十点三十五分,他已经回到自己的公寓,并依循着平日的规律,换下一身西装后,到浴室冲澡,准备看一会儿电视之后,准时在十二点熄灯就寝。
他的一板一眼,常让项敬之嘲笑他比蒋承礼更适合军队生活。而他,只是纯粹喜欢「规律」罢了。
石晋冲完澡回到房间,才踏进去,就见到自己的床上坐了个熟悉的身影。
他很快认出,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五天的汪梓洁。
她怎么会出现在他家?石晋瞇起眼眸打量她。
她看起来似乎不太对劲,脸色过分苍白,平日不论发火、大笑、哭泣都表情丰富的俏脸,显得死气沉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漫上他心头。
汪梓洁若有所思地坐在床沿,见他出现,抬眸望向他,眼神里有着怔忡、彷徨和浓浓的忧惧,她凝视了他好久好久,才如梦初醒的开口唤他,虚弱的只剩气音。
「石晋……」
「妳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不知道。」她锁起眉头,表情困惑。
不知道?这是什么答案?石晋不语,等待一个更合理的解释。
「石晋,我跟你说。」汪梓洁见他不说话,先是有些迟疑,然后才表情认真的开口,口吻里带着一点不确定。「我想……我可能死掉了。」
「什么意思?」石晋上前一步,冰冷的表情有些动摇。
「你看。」汪梓洁从他的床上跳下来。「我踩不到地板。」
石晋顺着她的视线,看见她赤裸雪白的足尖,悬在地板上空,轻轻晃动着。
这该是很恐怖的画面,至少一般人看见了,如果没有昏倒,至少也会尖叫、或者惊慌逃跑,可是眼前的石晋,除了眉头微微挑起之外,一点害怕的反应也没有。
「你不怕吗?」汪梓洁也觉得好笑,自己竟因为他反应不够激烈而感到失望。
她开始怀疑,自己会出现在他家里,很可能是死后觉得,从没看过他冷脸以外的表情而心有不甘,特地回来吓他一跳,然后看他变脸的样子。
「妳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事实上,石晋并不像汪梓洁所想的那样平静,此刻,他正感到一种尖锐的痛楚啃噬着他。
原来她消失五天的原因,不是厌倦、不是逃避,而是……
他发现自己无法正确的在脑海里,将她和「死亡」两个字连贯在一起。
「好像是出了车祸的样子……」汪梓洁自己也不太确定。「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石晋,我死了对不对?」
汪梓洁的眼眸有着难掩的不安,她看着石晋,期待他能给她一个否定的答案,告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