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一点整,百货公司门一开,钧天便跟著一群婆婆妈妈鱼贯进入。
昨晚本来是随口故意说给老妈听的气话,可是想了一夜,他决定付诸行动。
就算被冰冰拒绝也没关系,国父十一次革命才成功,日本偶像剧还拍过「一0一次求婚」,顶多每天都call通电话逼婚,烦也要烦到她投降说出「我愿意」。
反正,他跟她耗定一辈子了!
「需不需要再买束花呢?」
买好了钻戒坐上车,他正在考虑要不要「嚣张」地捧著一百朵还是一千朵玫瑰去公司「吓人」,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喂?」
「钧天吗?爸临时有事走不开,下午三点在台北凯悦跟麦克碰面谈代理权的事你替我去一下,没问题吧?」
他瞄了瞄手表,原本他计画好一去公司就要把冰冰拖去他已经事先订好位的餐厅吃饭,哄到她心花怒放再求婚的说……
「没问题,我现在就上台北。」
他收起戒指,从台北回来大概已经半夜,看来只好延到明天了。
下午三点,冰冰人已在家中。
她想,钧天大概完全忘了她的「打工」日只到今天吧?
一开始就说好了她只做到八月底,毕竟暑假不留几天玩玩也未免太浪费了。
一大早,因为车祸受伤的女秘书便按时来交接,可是一直到冰冰离开,都没看见他踏进办公室一步。
其实这样也好。
昨天她装疯卖傻憋了一天,得假装像以前一样跟他嘻嘻哈哈,简直快折磨死自己了。
天知道,一向冲动的她昨天可是用尽了十年份的自制力,才没有冲到钧天面前,勒住他的脖子问他:「你昨晚那么吻我到底是喜欢还是同情?你这个笨蛋,我真的爱上你了,你知不知道?!」
「我要是真的说出口,他不是吓死,就是会笑死吧?」
她烦恼地一边抓著头发,一边呆呆看著自己已经整理好放在墙角的大背包。
早在暑假之前,她便和芷涵计画好十天的法国古堡自助旅行,因为两人只专攻血拼用的法语,所以还特地预定了有提供英语服务,但距离图尔城火车站较远的旅馆。
哪知道芷涵的妈妈前天因为急性盲肠炎住院开刀,芷涵当然只得打消出国计画,冰冰本来也不想去了,但是发生「激吻事件」後,她反而非去不可。
先别说有了大嘴弟帮她四处广播,害她在家饱受爸、妈的「关爱」眼光,就连乾爹、乾妈也跟著凑热闹,竟然煞有介事地拿著一本黄历来问她要挑哪一天嫁过去。
真是的,大家似真似假的瞎搅和,反而让心里有「鬼」的她更没办法面对钧天,所以她瞒著爸妈芷涵不能跟她同行的消息,硬著头皮决定在台湾消失十天,出国避风头,也好整理一下自己纷乱的情绪。
「唉,避得了一时也避不了一世……」
手拿著护照和机票,她决定一回来就跟钧天说清楚,如果他还要继续暗恋那个她也不晓得是谁的迟钝女,那他再敢吻她,她一定说到做到,真的揍扁他!
然後……
,然後她该拿自己迷迷糊糊爱上他的这颗心如何是好呢?
高级的法国餐厅里,一眼望去几乎全是浓情蜜意中的情侣们在用餐。
徐明义不安地扯了扯领带,和客户谈完公事後,钧天说要请他吃饭他便一口答应,原以为只是去什么快餐店还是拉面店随便吃吃,哪里晓得竟跑到这么高档的餐厅里吃烛光晚餐。
他忐忑地乾咽了口气,两个大男人吃什么烛光晚餐?这个时常有惊人之举的天才该不会是在暗示他些什么吧?
「要不要叫人来拉小提琴?」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