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君出塞
夜里,王嫱为了即将可以离开皇宫,兴奋得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听其他采女们说,把她“送”给呼韩邪,就是要“嫁”给呼韩邪为妻的意思。
嫁他为妻,以他为夫……是不是像娘嫁给爹爹一样?也就是说,呼韩邪和她就要像爹和娘一样,住同一间房、睡同一张床、盖同一席被……她想着想着,不觉脸红耳热了起来。
她喜欢他抱着她的感觉,喜欢他说话哄她的感觉,还喜欢……他碰她嘴儿的感觉……
人家都说,夫妻是要共同生活一辈子的,这么说来她不就可以一辈子享有他对她种种的好?更何况他还要带她去北方大漠、去看宽广的草原、去看遍地的牛羊、去骑马打猎……
如果一生和他在一起,应该会很好玩吧?
一想到即将和他一同奔驰在草原的景象,她的心坎里就莫名的好甜、好甜,恨不能立刻飞奔到呼韩邪的身边,投入他温暖的怀抱中。
她并不明白那像鸟儿要飞起来的雀跃感是什么,她只知道,就算匈奴的生活可能并不如她想像中的好,只要能和呼韩邪在一起,要她去再怎么样不好的地方都值得!
但,他真是那匈奴的单于吗?万一她猜错了怎么办?
正当她满脑子杂乱无章的胡思乱想时,突然有一只大手紧紧的捂住了她的嘴,让她吓了一大跳,但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她只能拼命的拳打脚踢着。
“嘘……别动、别出声,是我。”
听见熟悉的声音,她才停止了挣扎,抬头看到满眼笑意的呼韩邪。
呼韩邪一把将她轻巧的抱出了房门,带她来到她曾等了他数十日的槐树上,借着浓密的枝叶,隐藏住两人的身形。
“你好可恶、可恶透了,害我连等了你十几夜没睡……”
呼韩邪才抱着她坐定在一较粗大的树枝上,她便抡起拳头猛捶着他的胸口。
呼韩邪握住她挥动的小手,宠溺地笑着说:“我这不是来找你了?”
感觉到他手中的热力透过她的纤手,源源不绝的传递向她,王嫱陡然的红了脸。
她低垂着头嗫嚅的说着:“你……你……是不是那个…
…说要娶我的……匈奴单于?”
“怎么?你不是知道的吗?”呼韩邪讶然,那日巴腾不是一直单于、单于的叫他,怎么她还会不知道他的身份?
“讨厌!”王嫱扬手又捶了他一下:“你怎么不说清楚,害我猜了老半天,我还以为你的名字就叫‘残余’!”
“嗯?”呼韩邪挑高了眉思索着,印象中好像也曾经有人这么误认过……是谁呢?
他突然想起下午和汉丞相的一席谈话。
汉丞相好像在无意中说出王昭君是来自于南郡……南郡?宝坪村?一个曾叫他做“残余”的小娃儿?一个吃掉了他本来想用来医治祈娜的嫦娥泪的小娃儿?
他再定睛看着王昭君……这双眼睛,这令人又好气、又好笑的个性……“王”家的那面“墙”,该不会就是她吧?
“王嫱?”他不确定的叫了声。
王嫱听他这么一叫,惊慌的捂住自己的嘴,瞪大了双眼猛摇头。
“是了,就是你了。”呼韩邪肯定的点点头。“你就是当年在宝坪村,半夜跑上山那不要命的小娃儿!”
呼韩邪如此斩钉截铁的认出过去的她,更教王嫱糗得抬不起头,那是她最不愿他记起的场面,无奈他好像还是记得挺清楚的嘛!
他抬起她低垂的下颔。“来,让我仔细看看。嗯……高庆安的本事还真的不错,不但救了你的一条小命,还果然帮你变成了绝世美人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当年长得非常不怎么样的小娃儿,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