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君和亲
汉皇设宴后第十日,为大汉与匈奴和亲之事,汉丞相偕同掖庭令来到了呼韩邪单于下榻的驿馆。
打定主意要带王嫱离开皇宫的呼韩邪,正愁不知该如何向汉皇提起这件事,如今汉丞相的主动来访,实在帮他省了不少麻烦。
如巴腾所料,大汉朝廷里的官员的确抱着苟安的心态,对这桩和亲大事多半是乐见其成,但汉人在优越感的作祟之下,总不免认为那匈奴人是野蛮的,根本配不上真正的金枝玉叶。
皇上虽没有适龄可嫁的公主,但那皇亲贵胄何其多,却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将自己的女儿远嫁匈奴。就算汉丞相奔走了这么些天,所得的结果是凡有适龄待嫁女儿的皇亲们,莫不推说自己的女儿已许了人,这教汉丞相是伤透了脑筋。
皇上知道没有亲贵愿嫁女去匈奴后,也未严旨强求,他根本就不认为匈奴蛮子配得上大汉的金枝玉叶,当然也不愿意平白送个公主给匈奴人。千恩万想后,皇上便决定从后宫掖庭里挑个他不要的采女嫁给匈奴蛮子就罢了。
这也是掖庭令之所以随同汉丞相而来的原因。
“单于,关于和亲之事,依例本应选一皇族公主才堪以匹配单于的英勇神武,但遗憾的是目前放眼皇族之中,适龄的公主都早已匹配婚嫁,而仍未出阁的公主们,年纪又实在太小了些,因此……”
汉相的推托之词,呼韩邪可是心知肚明得很,但他不以为忤,因为他要的根本不是大汉的金枝玉叶,他要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仍在汉皇后宫中苦等着他的王昭君。
既然如此,他又何妨做个顺水人情?
呼韩邪沉吟半晌,对汉相说:“既然天子如此为难,我小国下臣又怎敢强求?”
“单于的意思是……”
汉丞相不安地看着这匈奴单于,心里明白他并不是个易于打发的人物,因而不得不揣测他是愿意放弃和亲的请求,还是因没有公主愿嫁而开始心生不满?如果他知道皇上打算以后宫代嫁,不知道会不会就此翻脸?
巴腾机灵的向丞相开口:“我单于的意思是,不求汉皇赏赐公主下嫁,但求一后宫佳人即可。”
想不到匈奴人连皇上的后宫也要?这还真是称了他们的盘算。
但汉丞相的表面功夫还是做得足够:“这……会不会太委屈了单于?”
“当然,这后宫佳人必需为清白之身才可。”巴腾提醒着汉相,可别想以为匈奴人就不挑食。
“那是一定……一定……”
“听闻汉皇不久前才采选众多美女人宫,当中有一位名叫王昭君的……”巴腾向来心直嘴快,直接就向汉相指名要人。
“王昭君?”
汉丞相皱眉寻思,印象中这个女子的名字应该未在他所准备的人选当中,他低头询问同样在旁的掖庭令。
“掖庭大人可听过王昭君此女?”
“这……”掖庭令讶异着这个匈奴单于何以会知道王昭君这个名字,更讶异匈奴单于会指名要娶王昭君。
他挑选了数十位采女的画像准备让匈奴单于挑选,但这其中就是不敢加人王昭君的画像,除了那画像失真的可笑,最重要的是王昭君的个性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谁知道这个匈奴单于就偏偏要的是她!
“不知道单于是由何处听闻王昭君此女?”掖庭令问着巴腾。
“呃……”这个问题教巴腾一时语塞,一时之间倒不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是单于和王昭君私会过吧?
“实不相瞒,王昭君是我一位故人之友的女儿,在她年幼之时,曾与她有一面之缘。”呼韩邪气定神闲的扯着漫天大谎。
“哦?那么单于何以专讨此女?”掖庭令仍不明白,这匈奴人既然要求与大汉朝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