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
高庆安顿了顿,又说:
“单于如今虽面临劣势却犹不怯不乱,力止败势而极思图强;行止凡事但求保全族人利益,却从不思及自身安危荣辱,这正是你过人的雄才和气度,别说其他争位单于远不能及,就是放眼当今人人自求苟安的大汉朝,也很难找得出能与单于匹比的人物。我相信,最终能统一匈奴分裂的,绝对非你莫属。”
呼韩邪看得出高庆安在看似不羁的外表下,其实是个明理持正的人,但这样的一番见论出自一个汉人口中,让他既觉意外、又深为感动。
感动的是,高庆安未曾以汉人既有的眼光来看待匈奴人,他甚至清楚明了匈奴人纯朴的天性,若不是心中毫无对匈奴人的歧见,又怎么能看得如此透彻?
意外的是,他认识高庆安虽近一年,又蒙受他的救命之恩,但因他终归为汉人,并未曾与他有过多的寒喧和深交,而这高庆安会知他如此之深,实在让呼韩邪料想不到!
呼韩邪心里动容,脸上仍一持平日的淡然态度。
高庆安重新挂上惯有的轻松态度,爽朗的大声笑道:“正经八百的说这一大篇还挺累人的,不知道值不值得单于给我大大的赏赐?”
“你希望得到什么赏赐?牛羊?女人?还是领地?”决宁将高庆安当成朋友的呼韩邪也以同样轻松的态度问着。
“我只懂医术,不懂放牧、领导,要牛羊、领地何用?至于女人……”高庆安露出个敬谢不敏的表情。“这种麻烦的问题,我从来不想!”
“难道没有令你感兴趣的?”高庆安和他的年岁相当,同正处于青壮之年,怎么可能无欲无求!
高庆安拍着头想了想:“感兴趣的嘛……倒是有!”
“喔?那么令你感兴趣的是……”呼韩邪撇嘴一笑,他就不信高庆安做得到超凡入圣。
看在高庆安有恩于己的份上,如果他感兴趣的是族里的匈奴女子,一回到匈奴就立刻替他安排安排。
“是你的阏氏……”
呼韩邪正想着如何赏赐高庆安,但他接着出口的话却让他不得不脸色一变。
“你……对祈娜阏氏感兴趣?”这人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竟敢当着他的面,公然宣称对他的阏氏感兴趣?汉人不总说朋友妻,不可戏!
高庆安愣了一下,随即昂首大笑。呼韩邪会错了他的意,江湖上号称医痴的他,怎么可能对医术以外的事情感兴趣,更何况是匈奴王的妻子?
他还打算多行医个数十载,可没打算年纪轻轻就丢了小命!
不过他兴起了个念头,想捉弄一下这个老是硬邦邦的呼韩邪,他笑着问:“单于肯吗?”
呼韩邪的脸色变得更难看!
虽然匈奴人以妻女为赠礼是稀松平常的事,但祈娜阏氏的地位是一国之后,就算要相赠,对方也得身份地位相称才行!更何况祈娜阏氏也曾是他父王的阏氏——依匈奴人的习俗,当单于驾崩时,新继位的单于可以接收前任单于的阏氏,除了自己的生母之外。
呼韩邪和祈娜的感情非常好,但那是对她有着如母如姐般的尊重,而非男女之间的情感。
当初父王刚过世之时,同样自封为单于的郅支觊觎祈娜的美貌,欲接收她为阏氏,然而祈娜宁愿一死也不愿被以淫邪闻名的郅支所接收,才会要求情若母子、亲若姐弟的呼韩邪将她收为阏氏,因此他们空有夫妻之名,并未有夫妻之实。
正因情谊深厚,除非祈娜自己愿意,否则呼韩邪是不可能把祈娜随随便便的转赠于他人。
高庆安决定放过一脸僵硬的呼韩邪,他大笑着说:“单于别想得太认真,我乃是个闲云野鹤,一个人自由自在惯了,怎么会要单于将您的阏氏赏赐给我?”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