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身在何处?每一条窄巷看起来都差不多,而且错综复杂。她发现,同样的路要走过两遍根本就是不太可能的事,她既累又渴,肚子也好饿,她渴望能有热水洗去一身的尘土并好好睡上一觉,然而曾几何时,这一切对她而言全变成一种奢望,她不禁悲从中来。
就在这惨淡的一刻,秦莞若想起不久前在波耽达号上的日子。虽然美中下足的是多了那个夺取她清白身子的霸道船长沃斯,但绝大多数时间他也算得上是半个好人。至少,他最低限度也提供了保护,使她不致在狂风暴雨的海上丧生。她倏地甩头,坚决地不让有关沃斯的人、事再影响到自己,她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只是……
接下来她该怎么办?想到此刻的落魄街头又孑然一身,心中的无助、恐惧以及无边的沮丧,令她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深感前途茫然的秦莞若,对未来的一切充满无力戚,整个人恍恍惚惚地只能跟声音走,结果辗转来到一处市集。
这是个热闹的地方,四处挤满贩夫走卒以及搬运的驴子、鸡、狗,甚至是供杂耍任人观赏的小猴子;空气中充斥着各种香料及食物的味道,琳琅满目的商品货物,一时令秦莞若仿佛有身在长安市集的错觉,然而她人却是远在十万八千里外的异邦……
不远处飘来的香味致使秦莞若受饿多时的肚子老实不客气地作响,加上火热灼烧般的喉咙,出于自然的反应,她朝着香味来源走去--
在她前面不远,有头载满各式各样食物的驴子,而在它身旁几步距离处有对母子,很显然是这驴子的主人。她盯着食物不断地猛吞口水,没发现自己正举步接近中,只感觉到饿得隐隐抽疼的肚子。
就是这样的心情,她突然替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感到一股深深的悲哀,她别无他法,为了回长安,她得活下去!
她屏气凝神的观察着他们,并趁其不注意时快速的移向目标--驴子的另一侧。怀着志忑不安的心情,她伸手就要拿篮子里的食物,然根本还未触及,这头驴子却因陌生人的接近而不安的躁动起来。几乎是同时,它的异常立刻吸引它主人的注意。只见他们不约而同的转过头,视线就这么与秦莞若写满慌张失措的眸子遇上!
“你、小偷--”一声低吼,这毛男号已来到吓愣的秦莞若面前。“想偷东西啊!”他大刺剌地挡住她的逃走之路。
然而此时的秦莞若早在事迹败露之时就吓得魂不附体,她知道该逃,可是不知为何?她竟动不了!她的双脚像是突然生氓似地定住。
“怎么!吓呆了?没胆量还学人偷东西!”他冷笑道,忽然对她伸出手。
不!秦莞若以为他要打她,反射性地紧闭起双眼,晈紧牙根准备承受可能的一番一母打……
“别这样,安得利。”老妇人阻止儿子,然后迳自走向缩起身子,哆嗉不已的秦莞若轻触她。“你为什么偷东西?”当秦莞若再次望向她时,她问道。
完全不懂对方说了什么的秦莞若,只是张着惊惧又充满愧疚,浮上一层水气的眸子看着她,然后摇摇头。
“你不会说话吗?”
秦莞若更加茫然。
“别理他!我们干脆将他交--”
“可怜的孩子。”老妇人兀自说道,为眼前这位可怜的孩子动了恻隐之心。她并不觉得他坏,在他身上根本找不到一丝乖张、跋扈气息,他那双清澄中带着羞愧的眼神足以证明一切。
“可怜才怪!”安得利斜睇秦莞若一眼,旋即将他一把推开,“滚开,小子!再次让我看见绝不饶你!”
没有其他反应,当秦莞若看见他们牵着驴子就要离开时,她也不自觉地移动脚步跟在他们后头。
走了一段路,安得利火大了,他忿忿地转过身面对与他们始终保持一小段距离的小偷,“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