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温煦普照的早上,侯荔高高兴兴的挽着耿识涯的手臂,说是要到街上看热闹,一路上欢天喜地蹦蹦跳跳的,来到双燕拱桥两旁的市集。卖旧物的小贩倾巢而出,排列成一条长龙市集,沸腾的叫卖声此起彼落,也不枉“州桥夜市”之称,直至通宵达旦来往的民众仍络绎不绝。
在拱桥上头,还有击丸蹴鞠、踏索上竿、鼓板小唱等杂耍表演可看,而侯荔就是冲着这点才来的。
“你真爱凑热闹!”耿识涯依着她在人群里钻东钻西,看到她粉嫩的脸蛋儿被太阳晒得快融化了,状似苹果红彤彤的,更是可爱极了!心念一动,伸手忍不住偷捏一把。
侯荔张口作势要咬他的手指,却被他飞快的用另一手握在掌心。
“张牙舞爪的,你舍得这样对待你未来的夫君?”
“谁?在哪里?在哪里?”扭着脖子踮起脚尖,她故作怔诧的极日眺望。“怎么我瞧不见我未来的夫君?”
“真没瞧见?”
“是没瞧见呀。”
他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邪气笑容,揽腰将她整个抱起,在花瓣纷飞的和风中绕着圈圈衣袂飞扬,热烈的目光中寻到彼此眼中的深情,不禁相识而笑。
侯荔被他转得头都快晕了,禁不住求饶咯咯直笑。
“好了好了,瞧见了,快放我下来!”
当他们沉浸于快乐气氛之际,殊不知前方大批皇宫队伍杂沓而来,马蹄奔行间尘土飞扬,周遭人等不禁遮鼻掩耳纷纷后退,让出一条宽阔大道来。
“让开!让开!”
耿识涯察觉在先,连忙小心放下她,环抱彼此身躯跟着后退。
“怎么回事?”他没见过这等阵仗。
“一定又是有什么高官贵人要经过了。”盯着那顶金身大轿,她嗤之以鼻的附在他耳边说道。
“哦?”
不妙的是,侯荔的目光余角无意望到一行出殡的牛车,且那披麻带孝的女孩儿竟是雁儿!
“哎呀!又来了。”大惊失色的她,不由分说轻功一跃便冲过去。
“荔○?”耿识涯不明就里,立即追上。
雁儿垂着螓首,嘤嘤哭泣的抹着不成串的泪珠,几名壮丁推着牛车,上头摆着材质简陋的棺材,棺材顶上覆了草席,没人吹笛、没人打鼓,准备朝预定好的安葬地点前去,没料到会遇上皇宫里出巡的队伍。
“雁儿!”侯荔一落地便拉住她骨瘦如柴的手臂,迭声喊着。“改道、改道,前面有高官要过,你们会讨晦气的。”
雁儿抬起泪眼迷蒙的脸,见来人是那个好心帮她的姑娘,激动得双膝一屈,当场就跪下去。
“是恩人小姐!请受雁儿一拜……”
侯荔眼明手快的阻止她,额顶冒冷汗。
“哎呀呀,没时间跪我了啦,快点快点!换个方向走。”对着其他人呼嚷着。
“可是……”
耿识涯追上后立刻明白了情形,不过终究迟了一步。
“什么人大胆挡住皇族大轿,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一个身着铁袍锦冠的大统领冷面喝着,队伍随之停下。不用说,他已经注意到牛车上的那副棺材。“啐!竟然是出殡的棺材车,这岂不是触霉头来着?”
侯荔还来不及反驳,就看到轿内的人掀起帘幕,一个苍老嶙峋、眼神炯亮的老人露出头脸,接着和另一个看来狡黠聪颖、剃了光头的小沙弥打照面,古灵精怪的模样煞是讨喜。
“凝真,不得无礼!”老人沉哑而威严的声意出,乱哄哄的四周霎时鸦雀无声。
年不过十岁上下的小沙弥突地蹦下轿身,带着看热闹的心情斜着脑袋瓜,一跳一跳来到了雁儿与侯荔的跟前。他倏然愣住,眨眨圆滚滚的眼睛,似有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