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在房内待了会儿,郁还烟蹙着眉,将小麻袋攒紧在手里,心中转念如飞,当下循着回廊来到时墨下榻的住房,打算有事要对他说。
快靠近门边时,她的步履忽尔沉顿,听力一向敏锐的她,听到房内传来阵阵抚琴乐声,串串音符飘散在空气中,是首情深意动的曲儿。
竖耳倾听,琴音缠绵不断,层层推进,仿佛思绪翻滚,浪花反覆拍打袭涌,冲击上岸又急急卷退,海面起落犹如心境上的起伏,但内蕴的思潮并不悲伤,一股温柔的感觉充满其中。
隐藏在琴音中的情韵低回,情深款款,透过十指指尖,透过七根琴弦,一波波撞击着心扇,撩拨着心弦。
一曲弹毕,音绝神余,那悠扬的余音仍残存在她脑海中盘旋不去。
“谁在外面?”
时墨冷佞阴沈的声音将她震回现实,深吸一口凉气,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缩缩脖子。
“是……是我。”
门一敞开,他的神色有些孤傲,纠结的眉心显示他内心微微的不悦。
“这么喜欢躲在窗外听人弹琴?”他意有所指的问。
“不,不是的……”她知道,她又再一次的冒犯了他。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站在这里偷听,只是,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她的解释让他不再那么僵凝,何况,他真正怕的是让她听出音中涵意。
“罢了,进来坐着说吧。”
旋身入内,古琴尚置于琴案上,时墨泡了一壶上好的碧萝春,执耳将茶倒在瓷杯中,蒸腾的热气,伴着晶莹清澈的翠绿色液体,闻起来香馨舒服。
烟儿清俨淡然的眸光,不由自主的追随他手上动作,看他利落熟练的转着手腕儿,修长的手指,竟也有着不少被琴弦划伤的结痂伤痕。
“在看什么?”
突来的问话令她一惊,窘迫的移回自光,想要故作若无其事的摇头。
“喝杯热茶吧。”将另一只瓷杯置于她面前。
“嗯。”
“不是说有事找我帮忙,怎么都不说话?”他扬眉问道。
说得是,她差点忘了,赶紧将手中的小麻袋拿上来。“是这样的,我发现我爹留下的这个麻袋里有封信,不过,我识的字不多,所以想请你念给我听。”
正想将袋口打开,时墨突然神色一凛的伸手按住,厉瞳如炬地扫向黑漆漆的窗外,阴骛的沉下脸,同时压低音量,几乎只用嘴形在说话,意思是──别轻举妄动,外头有人!
她立刻噤声的了然于心,悄悄将小麻袋收进腰际的暗袋中,焦灼的望着他,想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
电光火石间,三条人影抖声大喝,有如飞鼠般分别窜进屋里,一左一右一中分别将两人困在三角地带中,为首的向晶华,棱威四射的冷眸射向了郁还烟,欺近她一步。
“把你爹留下的那个小袋子交出来。”
“你……”她刷地惨白了脸。当真又是他们三个!
“嘿,这一路跟踪你们可真辛苦透顶,要是没顺利把“伽陀罗琴”找出来,我们是绝不会罢手的。”憋了满腹不爽,总算可以出口气了。向顶天不怀好意的瞟着郁还烟那张绝色的脸蛋,惹得人心痒痒。
时墨不发一语,他的一手仍定在她的手背上。
“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但我知道你们的目的只为“伽陀罗琴”,”她稳住恐惧的声音。“可是我爹早就把琴丢下某个不见天日的山谷,根本不在我身边。”
“是吗?”向晶华漠然扬眉。“我怎知你说得是真是假,何况我们已经瞧见从你爹身上取下了一个小袋子,说不定里头就有“伽陀罗琴”的下落。”她使了个利眼,向顶天和向立地分别将大刀架在两人脖子上,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