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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花果开心的哈哈笑着:“是吗?我像仙女,我有那么好看吗?”她流浪多年,脏  臭是要饭的最佳拍档,从没人称赞过她长得好。

    尹樵缘淡淡道:“你是个男孩子,男生女相可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你年纪尚小,再  过几年你长大了,自然就不像了。”

    什么男孩子?她正要辩解,心念电转,机警的闭上嘴巴。

    原来他把她当做男孩子了。

    相识不到一天,无花果“见多识广”,可把尹樵缘给瞧透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古董味”是不易接受“非我族类”的人的。

    她若想留下来,最好别自打嘴巴。有一等人啊,最在乎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的。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但没必要拿自己的饭碗去敲敲看是不是铁做的。

    如果破了的话,那她真是人划不来了。

    “师父。”她甜滋滋的陪着笑,加上三分讨好。先培养情分再说。人嘛,不是铁石  心肠,他若对她有了感情,以后他若发现了她的真实身分,就没法子夹爽快快撵她走。

    再不然,她就使出她乞讨的不二法宝:一哭二闹三上吊。反正她是赖定他了。

    “师父啊,您累不累?徒儿我帮您捶捶肩膀。”仰头一石,啧,他没事长那么高干  什么?一脚踩上竹椅,拳起两掌,一下一下交替捶着。

    “无花果──”这名字真饶舌,尹樵缘省却了直喊:“徒儿,你跳上椅子成何体统  ?快下来。”

    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吐吐舌头,无花果两脚一蹬,优雅的如一只大雁,飘飘落地  。

    尹樵缘又有话说了:“下来就下来,你为什么要用跳的?”

    白眼一翻,无花果快受不了,她这位师父怎么那么龟毛?

    “君子目不斜视──”

    她强忍着,没让双腿往门外跑。

    孽缘,孽缘。

    风吹着银杏,飘飘落地,树下的小人儿手执树枝,装模作样在写字。

    书房有纸有笔。她何必到树下效欧阳修之母画荻教子,在地上涂涂抹抹?

    她的理由是,师父赚钱不易,她这个拖油瓶手无搏之力,既然不能为师父分忧解劳  ,至少不该增加师父的负担,一切开销能免则免。

    尹樵缘听了之后竖起大姆指,大赞她孝行可嘉。

    张开嘴巴,大大打了个呵欠,伸伸有点僵直的腰杆,哎唷我的妈!

    丢下树枝,无花果回身抱住树干,三两下爬到树上,两条腿悬空摇晃,好不悠哉。

    算算来到奇山这有山有水、鸟语花香,又有饭盵的好地方已经一个多月了。由于吃  得好、睡得好,她竟然往上抽长了,乐得她跟什么似的,她还以为这一辈子她都长不高  了呢。

    她这个师父待她真不错,除了啰哩叭嗦了一点,实在没什么可嫌的了。

    对她既不打也不骂,总是和颜悦色的。如果他肯放弃叫她念书,她会更感激他一些  。

    圆睁着大眼,无花果忆起三天前书房的一幕:尹樵缘午后会了论语,翻到公冶长第  五,一字一字教她念书。真是不能怪她,午饭吃大多了嘛,脑子就不中用了,昏昏沉沉  的,两眼只想闭上,念着念着,她竟尔趴在桌上睡着了。

    尹樵缘念得摇头晃脑,桌前人却没了回应,一看之下,左手抄起竹棍,就重重往桌  上敲了下去。

    一声宛如春雷,无花果惊跳上桌:“什么事?什么事?”双眼还惺忪未醒。

    尹樵缘瞪着她两条忘却身分的腿,她摸摸鼻子,掩旗息鼓溜下来。

    “你很累吗?”

    “不累不累,你看我精神好得很。”两眼故意撑得大大的,以证明所言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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