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又飘远了。
阿情叹了口气,是该认输的时候了。
三年来的朝夕相处,有欢笑也共过患难,但他始终到不了她心灵深处。她常在不经意间用极哀戚的眼神,眺望远方神思远游……
他知道她在思念某人……
“我决定要回台湾去了。老爸给我下了最后通碟,说我再不回去,恐怕琴弦就要倒了。”他试着用轻松的语调来冲淡内心的不舍。
“什么时侯走?”她简单的问话轻得几乎没有感情。
“你不留我吗?”阿情痛苦地喝道。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这个道理我明白。”她的话像是在劝他似的。
“你保重。”他一咬牙,表现出一个男子汉该有的风度。
“后会有期。”她浅浅地一笑。
“唐容,是朋友才劝你——”临走之前,他回过头送了句话给她。“不要光是压抑,那只会换来更多的相思罢了。”
挥挥衣袖,他走了,留给唐容无限的遐思,然后她又遁进琴室一整个下午。
杂乱无章的琴声彻底汇漏她三年来刻意隐藏的心情……
止不住的相思令她哭倒。
头一次,她无法在琴声中得到平静,她不得不放弃,离开了琴室,她选择回家,自疗。
回到家的唐容被堵在门外的一庞然大物给吓着了——满脸落腮胡的熊样般男子,竟大摇大摆的在她家门口睡了起来。
基于本能的防卫,唐容立刻退开三步,转身悄然溜走,打算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报警处理。
但她惊慌杂沓的脚步声惊醒了熊样男子,一见到唐容蹑手蹑脚的背影,他纵身往前朝唐容一扑,不偏不倚的攫住唐容恐惧瑟缩的身子。
“容……儿……”熊嘴开了口,却是意外地令她感到熟悉的声音。
“阿天!”直觉地叫出这个令她万分想念的名字,她缓缓地转过身来。
撞进眼底的是那一抹教她日夜想念的湛蓝眼眸,一刹那间的狂喜窜进她的脑海,直到四肢百骸。
“容儿,我好想你哦!”衣擎天忘情地搂抱着她。
泪水瞬间润湿了唐容的眼。有那么一刻,她想投入他的怀抱,却被心底某个相对于爱的恨意给制止了。
他可是把她整整遗忘有三年,就连远行的那天,他也没有出现在机场阻止她的离开啊!
矛盾的情感再次无情地撕扯着她的心……
“你怎么变成这样?”无关紧要的问话逸出口,她发现自己松了口气,不是刻薄的言语责骂,太好了。
“你指的是这胡子吗?从你离开之后,我就没有剃过了。”
“为什么不剃?”
“唉!说来话长。”
衣擎天叹了口气后,缓缓地道来。
“你离开那天,我在签证处为了签证下不来的问题,跟官员争吵了起来。我不知道原来办理签证需要那么久的时间,他们认定我狂急的心态纯为挑衅的行为,把我送到警局拘禁起来。直到玮浴保我出来,我这才知道,你已经走了。”
他情深无悔地凝视着她,她却选择别开眼眸,掩藏她内心的喜悦。
原来他并非无情,是她误会了他!心底那块冰山角落立时有了溶化的迹象。
“我知道自己留不住你,只好选择跟着你。”唐容回避的眼神,令衣擎天的心像被针刺了下。忍住心痛,他又继续说:“一个月后,签证终于下来了,却失去了你的讯息。但我还是决定从你出发的第一站法国找起。我寻遍整个法国,完全没有你的踪影,正感到一筹莫展的时候,玮浴捎来了你的消息——从你寄来的明信片看来,你刚离开了英国。”
她的明信片发挥了效用!对自己的用心良苦,她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