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但是看在她眼里,却添了一抹诡魅的气息。
隐隐约约的,她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了。
她想离开,却不敢移动分毫,生怕她的行踪会被他察觉。
于是,她只能瑟缩着娇小的身子,拚命把头压低,只在墙头露出一对眼睛,不安地注视事情的发展。
月光下,她看到他带着从容的微笑,在他们面前停下了脚步。
「当真没人愿意开口?」
他问话的声音就像她在箍席上听到的一般温和优雅,可是却又有些许的不同,而回应他的,除了沉重的呼吸声和惨白的脸色,只有沉默。
唐回风的视线缓缓在他们脸上扫过,淡淡一笑,「诸位从城郊一直跟着在下到秦家,总不会没有理由吧?」
终于,其中一名黑衣人开口了。
「要杀便杀,休想我们会泄漏什么!」他口中说的虽硬,额上却冒出了冷汗。
「喔?真有骨气。」唐回风长眉一轩,斜睨着他,神色间似乎是证赏,却又像是轻蔑。
当他的眼光射来时,那名黑衣人只觉心中一寒,想再出言顶撞,竟无法开口。
但听得唐回风悠悠说道:「从你们踏进这个园子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中了我唐门的『十日僵』,有骨气的,尽管硬撑。」
乍闻「十日僵」之名,一干黑衣人莫下心中一震。
这种毒只对身怀内功者有效,中毒者起先是关节不能动弹,渐渐的连嘴巴、眼睛也无法活动,只有神智不失。十日中,非但无法进食饮水,而且每隔一个时辰,关节处需受万针刺骨之痛,因此中毒者不是活活饿死、渴死,便是受不住剧痛而身亡。即使幸运熬过十日,侥幸存活,也是落得终身残废。
见他们神色惨然,唐回风微微一笑,轻轻瘘动着手中洁白的折扇,丝毫不改温文气度。
「如何?诸位是否愿意告知在下,谁是主使者?」
「是……」一名黑衣人恐惧欲言,却张大了嘴,再也合不拢。
余人见状,大惊之下,意图开口求饶,却同时发现他们的嘴已无法控制。
一对对充满惶怖与哀求的眼睛盯住唐回风,他恍若不觉,只缓缓摇头,状似惋惜地轻叹。
「罢了,既然说不了,那也不必说了。正巧我今日心情甚好,便作个人情,免了你们十日的折磨。」
看似温和,实则潜藏着杀意的目光,落在最初开口的那名黑衣人身上。
唐回风收拢折扇,倒转扇柄朝他一指——
银光闪动,一枚钢针穿额而入,他瞬间断气,额心留下朱砂般的红点。
折扇再度挥开,顺势摄出,他便直挺挺地倒下。
「有骨气的人,总该有些特殊待遇,不是吗?」带着安适的浅笑,唐回风眸光一转,望着其余的黑衣人,「接下来,轮到你们了。」
墙头的秦舞雪愣愣地看着地上的那具尸体,唐回风说了什么,她全没听到,只觉得全身冰冷。
回过神的那一刻,她见到他脸上闪过狰狞残忍的笑容。
他手一挥,折扇划出一道血色的弧,随即疾冲上天,在半空中翻转了几下,承接住飞溅的血珠:又一个翻转,折扇稳稳落入他手中,原本僵立的黑衣人则在同一时间倒下。
冷风扬起,半空飘落朵朵红花,迷蒙月色照耀着一地残红,竟难分是落花或是鲜血。
凝视着血迹斑斑的扇面,他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执起鬓边的一络长发,将扇面上未凝的鲜血化开,绘成暮春残色,那诡异又妩媚的红,恰如此刻草地上血染的落花。
他得意,她却惊恐不已。
死了?!
这么多人都被他杀了?! 少女的幻想在瞬间破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