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临睡前,春儿替李晴儿梳头更衣。
「小姐,妳已经好久没出府了,不闷吗?」记得小姐从前不是这样的,常常巴不得有借口可以出门遛达。
「该看的,从前还少看了吗?」言下之意是认为这世上大抵没有值得她再注意的事情了。
「有一样小姐肯定没见过。」
李晴儿意兴阑珊。「是吗?说来听听。」
「昨晚我听其它丫头们说,近来市集里来了个关外人,专门表演功夫讨赏,听说那个人功夫十分了得,每回都讨得不少赏金呢!」
李晴儿一听,心中猛地一跳!关外来的……会不会是……
「你快说,那个人生得什么样?可是灰眼睛的?」她激动地抓住春儿的手臂,紧张地追问。
「小姐妳──」春儿反被吓了一跳,这是小姐三个月以来最有精神的一刻。
「快说呀!」李晴儿催促。虽然在京城里偶尔可见一些行商或卖艺的关外人,但她依然不愿放过每一个可能。
「小姐,其实我也没见过,只不过是听人说说而已。」
「是吗?听人说说……」李晴儿的声音低了下来,颓然的放开握住春儿的手,又回复一脸落寞的神情。
「小姐,妳为什么这样关心这个关外来的人?难不成小姐识得此人?」
李睛儿沉默了会儿,忽然露出喜色。「认不认得,咱们明儿个见了就知道。」回京之后,她始终未对旁人提起霁哥的事。
「小姐,妳是说咱们明儿个要到市集去看卖艺的表演?」春儿兴奋道。
李晴儿点点头。
翌日,主仆二人再次乔扮男人,在京城的市集里遛达。
「妳说那个卖艺的,人在哪儿?」李晴儿东张西望,脸上有掩不住的期待。
「小姐,妳别急,咱们慢慢逛,总会瞧见的。」春儿左顾右盼地。
忽然,两人看见前面有一群人围住,李晴儿直觉地上前──
她力排众人,努力地挤到了最前头,一颗心紧张地狂跳着。
眼看着那高大的男人缓缓地转过身,李晴儿的心几乎要由嘴里跳出来。
只是,她万万没料到,此人竟戴着一副面具,这副面具硬生生地遮去男人大半脸庞。
该死!
男人朝李晴儿方向深深一揖,然后抽出一旁的长剑,舞起精湛的剑法。
「春儿,妳没说他是戴面具的呀!」李晴儿心中微微失望。
「这……我也不知道。」
「既然他戴着面具,妳怎知他打关外而来?」
「小姐,妳瞧瞧他的发色与咱们不同。」
李晴儿一心急着见他面目,其它的地方反倒忽略了。
在细看之后,她的心咚地一响,有如鼓鸣。
这黑中带褐的颜色是如此熟悉,莫非他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霁哥?
在众人的喊喝声中,男人又换了种兵器,这一回舞起九环金鞭,只见金色的鞭子在他周围闪闪生辉,煞是吸引人。
李晴儿见他一举手、一投足,有种熟悉之感,一时忘情地脱口大喊了一声:「霁哥!」
有那么一刻,她几乎以为男人彷佛震动了一下,但是,事实证明,他非但未停,反倒愈舞愈快,金鞭如有生命一般,令他全身发光。
「小姐,妳怎么了?那人不是姑爷,你要瞧清啊!」春儿扯了扯主子的衣角,眼神透着怪异,莫非小姐想姑爷想疯了吗?
李晴儿回头瞧住春儿,一时间纵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说起,只有叹了口气,不再开口。
春儿见小姐痛苦如斯,心中也跟着难过起来。
接下来,黑衣人总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