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莎曼姨妈住在加州,从没到纽约来过。她会带我去那里见她。妈妈找露露,叫我告诉你多拿一些维他命C回来。”
“还有别的吗?”
“妈妈要星期一才回来。”亚瑟在房内钻来窜去,假装自己是飞机。“她交给贝塔好多事情做。我要吃冰淇淋,七个球的。”
大卫在他转身时抓住他,摸摸儿子的头发。“骗子,最多两个。”
“五个?”亚瑟乞求道。
“两个。” “三个?”
“别想再试运气,否则你只能得到一个,照妈妈说的。我今晚要出去,运动。”
亚瑟根本不在乎,他冲到厨房告诉贝塔这个好消息,在楼上的大卫刮胡子时两次割到自己,离开房间时才发现自己袜子穿的不是同一双,只得再回房换。心脏激烈的跳动警告他如果他再不能定下神,莎曼将面对一个不知所云、过度紧张的蠢蛋。
坐在偌大的豪华套房中,俯视中央公园,莎曼长吁一声。她挑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对自己所选的无袖奥斯卡黑色丝质洋装颇为欣赏。前襟很高,背后却性感地露出一大片凝脂般的肌肤。肩部镶了一些莱茵钻,还有V字领也镶了一些,增添些许淘气。头发则用黑色缎带绑着,当她转头时,黑色丝带优雅地晃动,更增妩媚。全然是一个充满自信、亮丽的女性形象。
她想欺骗谁?她苦涩地想。她现在口干舌燥,手心冒汗,胃部纠结。她穿上黑色缎面高跟鞋,跟部也镶有莱茵钻。
两个房间的套房到处摆饰着珍贵的艺术作品和古董。偌大的卧房和起居室各自有水晶吊灯和白色大理石壁炉。
成对的柜子是以上好的玫瑰心木制成,还有隐藏式遥控的电视及装备齐全的酒柜,今晚见大卫对她是最大的考验,不再隐藏,不再躲避纽约。她坐到沙发上看电视新闻。柯艾德,纽约的新选市长问观众:“我做得如何?”
“比我好。”她喃喃自语,紧张之情重新燃起。街上警车声划破黑夜,钟上的指针告诉她没多少时间了。大卫也许会从大厅打电话上来通知他来了,也许不会。她会等到八点四十五,如果他再不来,她就离开。
激烈的敲门声使她跳起来,几乎撞倒茶几上插满水仙花的小花瓶。她很快地伸手按住自己的心脏,润润嘴唇,深呼吸,然后打开门。
大卫!他低着头对她微笑,她觉得内心仿佛要融化了一般。他穿着海军蓝的羊毛装、白色衬衫,蓝色条纹领带,外套挂在手上,整个人堵在门口。自尊心夹杂痛苦的回忆使她不敢冲进他的怀抱。
“哈罗,莎曼。”
有好一会儿,莎曼觉得自己的舌头好像不听使唤。“哈罗,大卫。”她终于挤出声音。
复杂的情感淹没了她。她的心在飞扬,脉搏加速,但她依然僵直地站着,定定地凝视眼前不曾一日离开过她脑海中的男人。
几许白发使他分明的五官更添魅力。高大宽肩、瘦削的身材展现运动员般的粗犷。唯一的不同是他的眼睛仿佛更加深邃而清灵,暗示曾经历经风霜,就像她一样。靠他那么近,闻到他熟悉的古龙水味,她觉得两颊又飞起红霞,想起他身上每一寸肌肤的抚触滋味;在他灼热的注视下,眼神中传达和以前一样的赞赏,她紧张地用手抚平洋装上的绉褶。
大卫凝视她的蓝眼睛。老天,他好想她,想他们失去的那些年。她的发型不一样了,往后扎起,还系有配衣服的缎带。“我以为直接上来会使气氛轻松些。”他说,努力找话说。
看得出来他的话使她放松了些。香水也不一样了——更撩人,更性感。
待她一转身,看到她背后凝脂般的肌肤,他的内心不禁发出呻吟。只有信心十足的女人能穿这种衣服,大胆而性感,挑起他的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