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但他挥手拒绝,只抓住栏杆支撑自己。
他高兴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上帝终于听到我的祷告。”
他的反应太令她惊讶。泪水!祷告!这些会出自遗弃她的可恶男人?还是这一切只是作戏给旁边这位新闻人员看的?
“麦斯!”美琪尖叫,盯着他看。仿佛他是个陌生人。“麦斯,这是怎么回事?”
麦斯的眼里却只有女儿。“你什么时候来的?住在哪里?”
“昨天,住在一个朋友那里。”
“你真的来了。”麦斯的脸上浮现笑容。“莎曼,我梦想这一天的来临好久了,一直希望莉莉会让你来找我。”
莎曼内心对死去母亲的保护欲转成怒气。“你怎敢把一切归罪于母亲!难道你穷得没办法写信或打电话?”
“有很多事需要解释清楚。莉莉呢?她还好吧?很高兴她终于改变心意。”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妈十天前死了,你自由了,不用再演戏。”,麦斯倒抽一口气,仿佛受到重击般靠在门边。“怎么死的?”他哑声道。两人都未注意到一旁的美琪一样震惊得脸色惨白。
“被卡车撞的,我把她葬在沙尔特附近。”
“为什么不葬在巴黎?”
“妈喜欢沙尔特。我们本来计划我生日要去的。”泪水滚下她的脸颊。
麦斯用颤抖的双手覆住自己的脸,一会儿才恢复平静。他伸出手覆住莎曼的脸,父亲深沉的悲伤,使莎曼没有拒绝。在近乎二十年后,他第一次摸到自己的女儿。
“我们就是在沙尔特结婚的。”他擦拭自己的眼睛。想起那个他带回家想终生爱护的女人,但,她却跑了,还偷了他的小孩,设下不人道的限制。在莫瑞的叮咛下,他还去找心理医生。
但由于莉莉是战火余生的孤儿,没有家族史可循,医生也不知道她的问题出在哪里,再加上她父母难以接受她是天主教徒,使她更难适应美国生活。“我们认为她威胁要自杀是认真的,也许她只是想再见见法国,回到熟悉的世界。给她一点时间,麦斯,也许她会回心转意的。”
但她从来没有。虽然在莫瑞的帮忙下,他不只一次地尝试和她联络,但都失败。因而他只好藏起个人的苦痛面对大众,但私底下则抓着莎曼的毯子暗自哭泣,直到泪水流干为止。他得坚强起来,为了莎兰,也为了自己精神不致崩溃。
麦斯叹口气。多讽刺啊,他抽屉里还摆了一张到巴黎的机票。他本想亲自去见莉莉,料想经过这么多年,他大概不至再对她产生威胁,他想要她了解他的计划,乞求她让女儿们见面。另外,他爱美琪,希望能恢复自由之身以告诉她实情,向她求婚。她想要小孩,而他,虽然不再年轻,但还是有再组家庭的渴望。他已经请求教会声明婚姻无效,等到十一月宣布竞选时,新闻的热度应该已经消退,只要他们的说词一致,而他的政敌应该也会聪明得不攻击他的私人生活,因为他从不闹花边,他们不会想得罪犹太人或天主教徒。
而同时,莎曼的心情也是纷乱如麻。她原本预期会面对一个世故的政客,顶多只是冰冷地回应她选在这个节骨眼闯进他的生活,但完全相反,他不仅感谢上帝,两只眼睛还不停地注视着她,仿佛害怕她会突然消失似的。
“我们三个——你、我和莎兰,有好多的话可以说。”
“你晚了十八年半。我来是要见莎兰。对你,我只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弃妈和我于不顾?”
麦斯担心地看了美琪一下。“进来坐,莎曼,莎兰马上就回来,我们再一起谈。美琪,我知道你要赶回公司,我再打电话向你解释。”
美琪的心仿佛被重重戳了一刀。“我要留下来。”口气和眼神一样冰冷。“除了因为你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