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一样,永
远遵守诺言保守秘密,她实在不该责怪贝拉的。
想到自己可恨的行为,她咽下喉中的哽咽,泪水却不听使唤地流下。她不是故意表现得那么残酷,只是不由自主,她的头开
始痛了,因为酒精的缘故,而且想上厕所,但她不想在飞机的跳动下走过走道。要是她还在巴黎和咪咪在一起多好,要
是时光能倒流,一切都没发生就好了。但事实是,爱她的母亲走了,只有不爱她的父亲还活着。 她颤抖着下唇,头埋在手里问大卫。“大卫,我真的很残酷吗?”
“不仅残酷而且无礼。”他简短且严肃地答道。眼中没有一丝同情。
“我不是故意的。”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我会写信向他们道歉,然后寄一张谢卡给雷伯爵,感谢他运用和美国大使的交情
帮我弄到紧急护照。”
“欢迎回到美国,小姐。”
“谢谢。”
尽管身体极度疲倦,尽管她是存报复之心来到此地,一踏上这块地,莎曼的精神还是振奋了一下。和大卫的争执像火山爆发
般发泄了郁积在内心的压力。在空中俯瞰纽约的景色已经引起她对自己出生之地的好奇与兴奋。 “听,他们说的是西班牙文。”莎曼指着一群正在欢迎亲友的人。
“美国是民族的大熔炉,在我住的地方,你也会听到人们讲西班牙文。”
“你会说吗?”
“会,我不喜欢透过翻译和病人沟通。”大卫招了部计程车到市区。
“很难相信我出生在这里。我们现在到哪里了?”莎曼望着两边窗外问。
“范艾克快速道路。很快就会到中央公园路,然后过桥就到哈林河道。”
他告诉她纽约有五大区。“这里有许多值得一看的事物,像中国城、苏活区、格林威治村、林肯中心和大都会博物馆。” “我记不了那么多。”她呻吟道,制止他继续背下去。“不论如何,我首先要做的是去看看我家的家族企业,观光是以后的
事。”她提醒他。
他没忘记,只是希望她能忘记。计程车停在海文大道的宿舍前。“别指望这里有什么时髦的设备。”他引她到电梯时说。“
只有两个房间,一间小厨房,客厅餐厅一起,还有一间浴室。”
“抱歉,为你和室友带来不便。”
“胡说,大部分的时间我们都在医院。”他说很高兴看到她精神好多了。
她开始谈到自己的计划,提醒大卫她想尽快见到黎艾维。“如果我一下子就去见李法官,就失掉我的优势了,所以你请艾维 时,别提到我。”
大卫想告诉她自己心中的疑虑,但想想还是小心点好,别太刺激她。进电梯后,他按下八楼按钮。
“大卫!”她突然想起自己的模样,大叫道:“我不能让你室友看到我现在的德性,太可怕了。”
“道尔不在家,他今天有解剖课,你还有时间可以梳洗一番。”
她仔细瞧子一眼他的家。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铜制美术灯?蓝色沙发,褐色床,绿色高脚凳,还有一台黑檀木制的钢琴。
“道尔的?”
“他闲时弹的。” “弹得好吗?”
“糟透了。”他一边翻阅信件一边说。“拜托别礼貌性地赞美他,否则他会一弹再弹的。”
她看看大书柜中的书籍,有医学上的书籍,几本字典、推理小说和几本医学期刊。
“这张是沙发床,晚上我就睡这里,你睡我房间。”
“不,”她抗议道。“我睡沙发就好了。”
他坚决地看了她一眼。“医生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