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你居然要背负这么沉重的罪恶包袱。没有人说你得为你父亲服刑。”
“你错了,米契。我是恶魔下的种。我母亲背叛了她的国家,到最后都还爱我的父亲。我就像她一样,隐藏事实,带着莎曼。她属于她父亲,属于莎兰。但我却未帮过她,反而将她送到修道院,过度保护她。可怜的女孩以为我是个圣人,还说生日那天要去沙尔特。她根本是要讨我欢心的。”
贝拉抓住她的手。“别这样,莎曼很好,朱力说她前途无量。你已经尽力抚养她长大了,所以别再为自己多年前的决定自责了。”
莉莉打了个冷颤。“你不会告诉莎曼或大卫吧?她会受不了的。”
“当然不会。”贝拉向她保证,看到莉莉眼中可怕的光芒。
“永远不要。向我保证莎曼永远会拥有你。”她强调。
贝拉凛然地面对她。“我们答应,是不是,米契?”
“我们怎么忍心伤害她呢?她也是我们的女儿,我们都爱她。别担心,也别去想别的,我相信上帝已经原谅你了。”
莉莉累得不想再争辩。她知道这不是事实。欧家夫妇离开之后,她把杯子拿到水槽洗好,擦干,然后关灯。洗了澡拖着疲惫的身体上床。床头的墙上挂着一幅圣母玛丽亚拥抱圣婴图。
莉莉拿起床头柜上的念珠和十字架,如往日一般祈祷着。“全能的上帝……”
第二天,巴黎的天气好极了。阳光和煦,微风飘扬。在蒙由街的雷氏流行服饰,朱力的贵宾们正啜饮着香槟美酒,大啖鹅肝酱,等待入座。
朱力出生在时装重镇旁的沙威山区,其他三个兄弟都相继死于希特勒军队的手中,使他和母亲悲痛欲绝。朱力急于报复,便毛遂自荐地去见法国复兴组织的头子。那头子担心满眼仇恨的朱力会使组织毁于一旦,但朱力却乞求道:
“让我有机会证明自己的能力。”
“你能做什么?”
“很多。”
“炸药。”
“是的。”事实上,他除了和漂亮的女人做爱外,其他什么也不会。
朱力在一位法国同僚的指道下学了半个小时,第二天,那位同僚便死在爆炸意外中。朱力意外地升格为资深人员,却也发现自己双手的灵巧,能完成一般人不敢做的炸药工作。
战后,他决定从事比破坏和死亡更高贵的工作。他那仍为儿子的死亡悲伤不已的母亲也很高兴他想为世界留住美丽的努力。现在他母亲就坐在台下,由孙女咪咪陪同看秀。
咪咪紧张地一直望着门外。莉莉呢?她自己刚刚才偷偷打了一通电话,不敢告诉莎曼。
而在舞台上的莎曼,一举手一投足之外,也在找寻莉莉的踪影。回到后台,她套上新娘礼服,朱力帮她调整好珠宝头冠,检视化妆。最后,保全人员将项链拿给朱力为她戴上,助手则将头纱弄好。但在准备的同时,莎曼却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噩兆,觉得母亲需要她。她紧张地站在朱力身边等待出场。
“我好担心。”莎曼说。
“别胡思乱想,莉莉或许已经就座,我们走吧。”
他们一出场,便受到全场热烈的欢呼。
莎曼出色极了,珠宝和华服更衬出她的美。她优雅地走下红毯,仿佛天上的金发仙子,又仿佛十八世纪的处女新娘,在整个宫廷的注目之下,一步一步地迎向自己的命运。
掌声愈来愈大,她的眼睛飘向后座唯一的空位。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莉莉没有来。
开幕时,模特儿纷涌至前台谢幕。朱力开心地接受媒体的采访,贵宾们则到另外一个房间享受点心。莎曼则冲回后台,一位助手帮她卸下头纱。十分钟后,朱力和咪咪发现她茫然地注视着窗外。
“怎么了?来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