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橙红色的太阳缓缓由东方升起,渐渐照亮整个天山山脉,静谧的大地如注入一股力量般缓缓苏醒,偶有流水淙淙的声音,以及树梢微动的声响,让这片祥和的大地显得温暖恬静。
霎时,一阵阵高亢的怒吼声及剁东西声扬起,划破了这片宁静的大地,也破坏了高山上原有的谧静。
“我剁、我剁,我剁死你。”
这时万径人踪灭的天山山上,居然传来阵阵怒吼声,引得躲在洞穴中的动物们忐忑不安地低嗅。
虽是不安,但它们仍很有默契地静待在洞中,等候这怒吼声停歇。因为这声音每天都会传遍整个天山。倘若这时贸然地走了出去,不小心遇到这声音的主人,可不是躲起来就能了事,说不定还会赔上性命。
随着高亢的声音渐渐渐地低下来,天山上也逐渐静谧了下来,直到高亢的怒声转为——
“吃饭了。”
动物们这才松了口气,准备出外猎食。因为这时声音的主人准备要吃饭了,可没闲情逸致跑出来作弄或宰杀它们。
放眼看过去在天山山上右侧的林子深处居然有一处大空地,空地上盖了两间并连的茅屋。
这时由茅屋内传来咳声。
“咳,云儿。你每天早上可不可以不要大声嘶吼?”宋玉庆低声下气地说。身为人家师父兼义父,能做得像他这般没骨气也真不容易。
唉!谁教他欠了她呢,气势上硬是矮了一截。
“师父,如果你不让我吼上一吼,难道要我真的跑出去乱杀一通吗?”潜藏在她心中的一股炽火随着年岁渐增,不减反增。甚至让她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怒火与烦躁。
“云儿……”宋玉庆无力地看着柳云儿。
“师父您别说了。快吃饭吧。每天总要老生常谈一番,你烦不烦呀!”柳云儿不耐烦地蹙了蹙眉。
她也不想对师父发脾气,可没来由的她感到一股怒意在胸中徘徊不去,让她烦躁地对人或物只要看不顺眼就骂、就发脾气。有时她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发脾气骂人,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事后她也会深深地后悔反省与懊恼,但等到事到临头时她又不免会重来一番,先骂了再说。如此反覆几次之后,她对自己的脾气也无力控制。有几次她作弄了师妹和山上的动物之后,她着着实实地在房间反省了一夜,但愈反省愈会想起捉弄当时,心中那股怒意霎时消失不见,只觉快意盈满全身,让她快乐高兴不已。几次反省之后她也索性放弃了。也许她天生是个坏胚子也说不定,既然如此,她又何必为了小事天天反省呢?那岂不是多余吗?
虽然对小师妹以及那些动物有些过意不去,但既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又无法自主地想捉弄她(它)们,如此反覆多次后,她有了个结论。她——柳云儿,天生是个坏胚子,全身上下没有一根好骨头。
虽坏,但还不至于杀人。至于……放火嘛!咳……她那时只是气不过之下也就逞一时之快……不过,那也只限烧自家厨房。况且,咳!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好歹离那至今也七、八年了。人说:好汉不提当年事,而她既不是好汉,也就更不用提了。
“云儿,我知道你心中不快,不发泄一下很难过,但好歹你也是个女孩子,行为举止总要稍稍控制一下吧?”宋玉庆好言相劝,只差没哀声要求她。
想他好不容易将她拉拔长大,又养得这般标致美丽。但这行为……未免“稍”为凶暴粗鲁点吧!
他——宋玉庆,这一生只收了三个徒弟。第一个就是他的女儿,宋蕴莲;第二就是他义弟的女儿也就是他的义女,柳云儿;再来嘛!就是笑得有点憨憨的小徒弟冷薇了。
“我知道啦!那么啰唆。”柳云儿不耐烦斜睨了师父一眼。人老了就是比较啰唆!难道她不知道吗?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