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她一块去,又耽心她会拒绝。
最后,他决定不告诉她,只透露说商场上的朋友约他游江,请她作陪。
自从那夜两人谈过话后,沁柔发现,圣烨改变了很多,他不再吊儿郎当,反而,有时他会直勾勾的盯着沁柔,跌入沉思,这时,沁柔会感到十分不安,她总是借故逃开他的视线。
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清楚一点:她怕他!
怕什么?沁柔自己又说不上来!
然而,怕、逃避是没有用的,有时,有些事想逃也逃不了,像今晚——
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挂在星空上,映得江面热闹、繁华的大、小船舫,更形亮丽。
宽广如同镜面的扬子江上,充满笙歌丝竹、猜酒行令、以及姑娘们的婉转娇笑,狎客纵声狂欢等各式各样的声音。
圣烨等人,坐在一艘最大画舫的顶楼上,周遭烛火燃亮的如同白昼,装饰华丽的舫上,坐着翩翩佳公子,加上装扮美艳的歌妓,真是相得益彰。
踏上画舫时,沁柔相当后悔,不该答应圣烨邀约,但后悔已来不及,两名美丽的陪酒姑娘,一左一右,相争拉她入座。
沁柔偷空,死瞪圣烨,圣烨双手一摊,无奈的朝她苦笑。
不久,客人们坐定,开始上酒上菜,歌妓也开始了她们精湛的表演。
最高兴的,当属主人陶伸,他紧挽着小香,一手举杯。“来!来!来!兄弟先干为尽,今晚不醉不归!”
王织造神清气爽的宏声说:“好呀!不醉不归!伯规!你酒量一定不错吧?”
“王兄怎么知道?”伯规和圣烨差不多年纪,人品却跟圣烨相差十万八千里,只因家中富裕,常流连秦楼楚馆,算得上是个中老手。
“我一看就知道。”
“哈!哈!哈!”伯规突然指着沁柔。“这里面,就商弟最嫩了!”
他也跟着圣烨,这样称呼沁柔,自沁柔上了画舫后,他就一直注意她。因为,他看出沁柔虽做男子装束,却缺了七分阳刚,又多了三分婉约。
尤其她俊俏、姣美的容貌,更深深吸引伯规。
“错了!错了!小弟我,才是最嫩的!”圣烨拼命将伯规的注意力,揽向自己身上。
“你?”伯规放浪形骸的笑了一阵。“各位听听看,‘笑面罗刹’说他最嫩,有谁同意?”
“该罚!该罚!”陶伸接口说道:“说错话了,该罚酒!”
王织造也附和,圣烨只得举杯饮尽。
“商弟,你跟着圣烨同行,想必对茶道有钻研吧?”伯规话题始终绕着沁柔打转。
原来,伯规也是茶商,每年春秋两季,都要向圣烨购下大批茶货。
“哪里!”
伯规大愣,他想不到“商弟”连声音都如此娇嫩,他附庸风雅的开口:“卢同写的‘茶歌’说得好:独啜提神,二人成趣,三人无味,若集七八人,有如施茶,则失昧矣。”
“不知商弟有同感否?”
“嗯。”沁柔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伯规!咱们现在饮酒,不谈茶!”圣烨岔口说。
“你不懂,商弟不善饮,一定是个高雅之士,我就爱跟高雅之士,谈风雅之话。商弟!我家住在杭州西湖,赶明儿个,邀你到我家,我就用虎跑泉泡‘碧螺春’,请商弟评鉴!”
圣烨俊脸微晦,心中有点不快。
“多谢伯规兄,小弟还得赶路,只怕抽不出时间,好意心领!”
圣烨听沁柔说这话,心中郁闷,顿时一扫而空。
偏偏伯规死缠烂打,且一再称道虎跑寺的泉水,是如何如何,清澈透凉。
沁柔不胜其烦,便说:“虎跑泉虽好,却不如无锡惠泉山的惠泉,惠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