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聲就像是來自遙遠的梵音般的幽遠,語彤只渴望將自己疼痛難當的身軀埋葬在溫暖的大床上。寧願就這麼死去,永遠不再醒來!
但門鈴聲卻愈形尖銳,執意要將在溫暖天堂和生死邊緣掙扎的她給喚醒。語彤忍不 住咬牙低咒——到底是誰和她有這麼樣的深仇大恨?!連她想安靜等死的願望也要硬生 生的被打破!
她勉強撐起虛軟的雙腿,艱難地走向大門;冰冷的地板逐漸喚醒她迷濛而痛苦的意 識。原來昨天的頭痛不適並不全是伴隨母親而來的,而是病毒也湊上一腳來凌虐她。
她終於聽出了向書祁按門鈴時特有的節奏,而他清亮好聽的嗓音也隨之透門而人。
「語彤,你在嗎?語彤?」
她原本虛弱得幾乎停擺的心,瞬間瘋狂地跳動起來。
她猛然拉開大門,而他就像是駐守在天堂門口的那尊金碧輝煌、全身透著奇特光暈 的天使……向書祁衝了進來,欣喜若狂地將她擁進懷裡,以感性的嗓音在她耳邊輕訴: 「我好想你!」
他溫暖的懷抱無異就是她尋找已久的天堂,充滿了馨香和夢幻,填滿了她空虛的心 靈、撫慰了她痛苦的身軀。
但她卻在下一秒中使力推開他,以濃濁的鼻音埋怨:「我鼻塞得幾乎無法呼吸,你 這樣緊緊抱著我,是想加速悶死我嗎?!」
向書祁焦急地□尋她臉上那不自然的紅潮,伸手探向她的額頭。「你在發燒!」
「是啊!既然有病魔折磨著我,你就行行好別吵我了,行嗎?」
他的回應竟是一把抱起她,輕易得像是抱個洋娃娃一般,毫不費力直走向她最隱秘 的臥房。
「你在幹什麼?放我下來!」她的抗議相當薄弱,甚至沒有浪費一絲力量掙扎,因 為她已經虛弱得沒有力量與他抗衡——當然,這是她在替自己找借口。
向書祁輕柔的將她放進舒適的大床裡,仔細地替她蓋上溫暖的被子。「你吃藥了嗎 ?
看過醫生了嗎?」
「看了。」她扯謊。他的關懷宛如一股暖流,溫暖了她發顫的身軀,但她卻刻意不 悅的埋怨:「男女授受不親,你怎麼可以進我的臥室,而且這麼親密的……照顧我,你 到底有沒有一點羞恥心?」
向書祁不理會她的埋怨,委身坐在她的床邊,眼裡滿溢著擔憂。「我看你把屋子裡 所有的花都照顧得生意盎然,除了你自己。你不怕我難過嗎?我寧願那些花全枯死了, 也不要你有丁點的損傷。」
他的柔情有如潮水般淹沒了她,語彤在沉淪前企圖作無謂的掙扎。「你能不能別像 個老母雞似的在我身邊叨念不休?難道我連安靜養病的權利都沒有嗎?」
「好吧。」他溫柔的輕輕拂開她臉上的髮絲。「我不說話,就靜靜坐在這裡陪你。 :』然後趁她如此虛弱的時候,一點一點偷走她的心——她搖頭。「你走,我不喜歡人 家盯著我看,尤其在我生病的時候。」
「你需要我的。」他突然抱起她,趁她還來不及開口抗議前,將溫熱的開水灌進她 乾渴、灼熱的嘴裡,又溫柔地將她放回去。
「不需要。」她嘴硬,卻差點抑不住發出舒服的呻吟聲;那種感覺就像在沙漠中跋 涉千里,終於找到綠洲一般令人滿足。
「不要白花力氣跟我爭辯,我不會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的。」
他輕輕按摩著她抽痛的額,帶來另一波舒適的感覺,但他窩心的話卻更有效的減輕 了她身體上的疼痛。語彤強裝出木然的表情。「隨便你,反正我現在也沒力氣抓起掃把 趕你出去。」
她臉上的紅潮更加深了,但不是因為高燒,也不是因為憤怒,而是一股超乎想像的 愉悅。她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