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怡不自觉唤出他的名,目光一沉,情绪霎时冷然,脸上的表情清楚写着他一点都不欢迎他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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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房外头的院子,叠湖石为山,松柏翠竹为景,其北面有乐和、赏尚两楼,园内赏景的道路与楼下的走廊相连,可以沿廊观赏庭中的山景。
歌玄与水玲趁着月色,漫步在花园中,走了一段距离后,他才露出迷人的笑容问:“没事吧?”
“呃?什么?”
水玲一开始还不知道他在问什么。
“我听曾十一说,你偷偷跟着大家进了孽花楼,后来被雍怡发现硬是被带了回来。他没对你凶吧?”
“哦,原来是这件事啊,”水玲总算明白了,“他讲话喜欢大嗓门,听久就习惯了。”
她话一完,却径自莞尔地笑起来,仿佛想到什么令人发噱的事。
“笑什么?”歌玄问。
水玲看他一眼,先摇摇头,才笑盈盈地说:“我只是突然想到,雍怡刚才听到我说鱼汤是用池里捞来的死鱼熬的,竟然吓得汤都喷出来!其实我是骗他的,报复他对我大吼大叫,还把我轰出房间,一点面子也不给!”
她说得眉飞色舞,甜甜的眼里有着甜甜的笑意,活灵活现的五官,在生动的嗓音说词烘托下,拟化为一股动人的魅力。就连自然嫣红的粉嫩两颊,此刻看来也出奇的美。
歌玄回她一笑、“你和雍怡的感情听起来满不错的,难得。”
“哪有呀?其实一点都不好,他完全是情非得已才会和我绑在一块,不然呀,他巴不得我离他离得愈远愈好!”
她顺手摘了片叶子,拿在指间把玩,暂且仁足在水廊。
歌玄斜睨她:“是吗?”
“小时候的事,我已经记不得了,不过他好像从小就不喜欢我,好不容易事隔十几年,大家重新有机会见面,没想到我又搞砸了,莫名其妙让姨娘和姨丈误会我和他之间的感情不单纯,他气我气得要命。”
她犹然记得他暴跳如雷的样子,而他那股自然散发出来的尊贵气质,也令人无法忽视。
看他这样一个好好的人,竟然被她气成那样,现在想想真好玩。
歌玄听得大笑不已:“依他的个性而言,不难想象!”
另一方面,留在佣人房的雍怡,从他们前脚跨出去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巴在窗棂前眺望他们,密切注意他们相处的情况。
他怏然不悦地骂道:“歌玄这家伙,这么晚了还把水玲找出去,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什么主意?有说有笑的,令人反感死了!”
不过话说回来,歌玄不是那种会主动邀约异性赏景的人,为什么他今天突然来找水玲?莫非,他对水玲……
不可能!
在他看来水玲没那种魅力,她勉勉强强只称得上“可以看”。
“歌玄的口味那么刁,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见鬼了,他那是哪门子的眼神?!”
他突然忿忿不平地推开窗子,刚才一刹那间,他发现歌玄用一种深邃诡迷的瞳眸,深深凝望着水玲心无城府的笑靥。
“这比女人还美的老妖怪,到底想干什么?有必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水玲讲话吗?不行,水玲太容易受骗,不去看看我不放心!”
他明知道窃听、跟踪是不对的,甚至没必要特地去防歌玄,但仍然忍不住催眠自己他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水玲好、全是为了尽做表哥的责任,一切都是出于保护她的权宜之计。
于是,雍怡头也不回地飞身奔出屋外,一路上鬼鬼祟祟地跟踪他们,更竖起耳朵,无论如何都要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终于,他得逞了,清楚地听见他们的对话。
水玲说:“我知道你的琴艺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