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哭,既别离!不得语,暗相思!
白居易一首「既别离」,道尽步燕临此时的心声。
他十分懊恼的坐在床头,看著已昏迷却又发著高烧的红豆儿,内心错愕万分,不敢置信床前的人儿已昏迷了三天。
整整三天三夜未见她苏醒过来,他的心如同被人拧在手上,不得松一口气。
好在初三那早,他自梦中醒来,发现床边空无一人时,才知道她早已穿戴整齐离去。
他心一惊,心头有不好的预感,於是也匆忙的下床,在医馆里寻找红豆儿的人影,但却未发现,就连与她最亲密的嬷嬷,也不知道她去了何处。
深觉事有蹊跷,他逼问嬷嬷所有事情,似及红豆儿曾经交代他们办过什么事,要她们据实以告。
这时嬷嬷才老老实贵将事情告诉了他,没有一点保留。
他才知道,她有多么大胆!
一个人私下到港口调查,也不管对方会不会对她不利,不顾生命危险,想为他揪出对他下利之人。
她啊,该说她太急,还是太傻呢?
步燕临守在床边,望著她苍白的小脸,以及一直不肯睁开的美眸。
想起三天前,他要是没及时赶到,她也许就在港口边,失血过多而亡……
而大夫人的下场,因为府里全部人替她求饶,他才决定网开一面,收集她的证据,将她送官严办。
这已是他最大的让步,也是他最大的仁慈。
「你啊,为何这么傻呢?」步燕临坐在床沿,不假他人之手,亲自照顾昏迷不醒的她,只冀望她能无事醒来。
此时的红豆儿躺在医馆里,由嬷嬷亲自照料,疗养她身上的伤口。
只是伤口太深,让红豆儿失血过多,一直在昏迷不醒的状态。
步燕临的心如悬在梁上的大石,一直高悬不下,不上不下的感觉极为煎熬。
他心疼的拂过她的脸颊,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毫无血色的脸庞,让他心疼至极。
「夫、夫君……」幽幽的,她一双美眸缓缓睁了开来。
步燕临身子一颤,她终於醒了过来!
「老天,你终於醒来了。」他紧握著她的大手,差点痛哭流涕。
「我、我怎么了?」红豆儿动了动身子,扯动了伤口,痛得让她拧紧眉尖。
「你……」他小心翼翼的扶起她的身体,将她拥入怀里。「你受伤了。」
受伤?!她溜了溜黯然的黑眸,努力回想自己怎么了。
「我、我受伤了?」她艰涩的开了口,舔舔乾燥唇瓣。
「好在那天我深觉不对劲。一见你不在,便发动全医馆的人,找寻你的下落,终於在嬷嬷的口中问出,你得到另外一个消息,才猜测你一定独自去商港。」
他板著脸,寒声道:「等你病好之後,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一顿!」
她小脸一沉,有气无力:「夫君,我都受伤了,你还想那么狠心揍我的小屁股啊!」她噘著小嘴,脸靠在他的肩上。
「非要让你教训。」他轻咬她颈子一下。「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这种危险的事情,由我处理就可以了。」
她叹了一口气。「是我判断错误,又错引夫君。」想起自己误会官清韵,她的小脸臊红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误会官姑娘的。」
他将她紧紧抱著。「是大娘心机太重,她连自己的侄女都利用下去,利用官清韵的无知,替她隐瞒。」
「夫君全都调查出来了吗?」她轻问。
「所有事情都石落水出了。」他吁了一口气。「大娘会从事罂粟花贩卖,与药铺勾结,一同制造、贩卖迷幻片让人吸食,是因为她的心里极为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