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晚宴。三五成群的社会钜子一团团的围绕在一起谈论著企业经,所领来的女伴也很有默契的聚拢在一块儿四处嚼著舌根、道人是非。
没有快节奏的圆舞曲,有的只是勾人入眠的古典乐章,没有活泼愉快的轻松气氛,有的只是冗长而严肃的商业话题。叶灵早知道其场面会是如此,但是她仍执意要弃子傅带她来。
为的不是什麽,只是要踏出叶府在半山腰上的别墅,好好吸口属於都市丛林的空气,享受一下没有人监视的自由。
-
叶灵特意的离开了人群,闲荡至中庭的长廊内,今天她做的是小礼服打扮,粉红色的小礼服,露了一点香肩及她细长匀称的双足,略施脂粉的她在长廊徽黄的灯光照射下,像只如幻的精灵。
「呼——」她轻吐了口气,对著黑夜中的月牙儿发怔起来。
自从她被叶子博带回家已经一个月了,这一个月当中她足不出户,就像是只米虫般整天留守在叶府,惟一的活动就是请叶子博的母亲教她烹调五味,以及坐在她特地请人在花园一角建立的秋千上对著草地发呆。
发呆时她常常会想起暴雨,想起他们分别的前一晚,在东京大雪纷飞的那一吻,想著想著,她的人就会纠结在一块,无法流通的血液让她酥麻的难以呼吸。
她一直没有仔细去想那一吻的含意,更不用说她为何会突发奇想的主动亲吻暴雨,或者那一吻的滋味,时间过去了太久,她惟一记得的就是暴雨拥著她的有力左手以及吻完後冷漠的平板表情。
是一直到院里的秋千架好,她特意的穿著那晚的洋装,挑了个同样是宁静的夜晚,坐上秋千荡的叶全开在远处看得差点心脏病发的高度,她才记起那晚暴雨亲吻他时,在她心底感流而过的心悸。
那是种像是一把铁槌用力拉进心中的震撼,然後心脉随著这股震撼向四面八方传遍开来,好比地震时由震央呈放射状散开来的馀波,它是一种崭新的感觉。
这份感觉所代表的是什麽她不想去深入探讨,不过这份感觉却陪伴了她在叶家的一个月。
「哎!」漫长的一个月。
这时室内传出了快板圆舞曲的轻巧旋律,替寂静的夜染上了层轻松,叶灵不觉的跟随著音乐左右来回舞动旋转起来。
「唔……嗯……」她放松心情的边哼著曲调边独舞著,一直到一双修长的大手扶上了她的腰,才让她从一人独舞转为双人起舞。
「嗨,圆舞曲没有人单独一个人跳的。」一张完美无缺的俊容,性感的薄唇勾画出一道优美的弧度,褐红邑的眼眸盛著笑意。
「暴雨——」
「嘘……专心跳舞。」他带领著她在昏暗的鹅黄色灯光下轻快的摇摆著。
叶灵睁著大眼贪婪的看著他,黑色的眼眸因为瞧见他而布满了盈盈光芒,头一次,她的心脏不规律的鼓动著,呼吸也跟著急促起来。
今晚他一反以银色为主色的打扮,改穿了套黑色的三件武西装,颈子上还打了条抢眼的金色领巾,看起来锋芒四射、无懈可击。金、银两色穿戴在他的身上都能如此耀眼不凡,上帝造人真的是不公平呀!
「你的舞技一流。」他赞赏著。
「谢——」她的目光被玻璃内,大厅里一对翩然起舞的男女给吸引。
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孔、打扮,惟一差别的是在於颈上领巾的金、银两色不同,有两个暴雨在跳舞?!
「你是谁?!里头的人又是谁?!」叶灵惊骇的停止舞动。
「不跳了?」他作出惋惜的表情。
「回答我,你是谁?」她眯起眼,肯定的断言:「你不是暴雨。」
「我的确不是。」狂风微笑,「暴雨是里头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