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小心漏听了。”南宫禅搔搔头。
“明明是惯犯,还好意思说。”织夜横他一眼。
“你就重说一遍吧。”
哎呀,谁叫他对如何置人于死、如何掩护逃脱之类的事情兴致缺缺,一听到就昏昏欲睡,往往在不知不觉中便打起瞌睡,在另一个世界拉着周公钓鱼,直到会议结束才悠悠醒转。
反正,每回自己总在行动前便逃之夭夭,论执行也轮不到已藏匿无踪的自己头上,那些鬼话听来做啥?
这次……是个例外。
但他有自信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织夜翻翻白眼,恐吓道:“我只说这么一遍,你再给我漏听个半句,小心我不客气!”
“小人不敢。”
“十天后就是天子招婚的大日子,广宴天下宾客,我们也要混在其中,伺机下手。我们提前到的这几天,就是用来打探地势布置、对方虚实的准备时期,详细计划内容等打探清楚后再定。”
“天子之女出阁,本是天大的喜事,我们却选在那天夺取其父之命,这天子之女也太可怜了。”南宫禅第一个反应便是如此。
“喂喂,要我说几次你才明白?我们这一行就是拿人钱财给人取命,还没动手你就同情起对方,这场帐打得下去吗?”
“可是……唉!”
“天子纵横江湖二十余年,也该世代交替了,我们只是加速这个无法避免的结果而已。
南宫禅摇摇头,不置一词。
马车,也在此时抵达南方客栈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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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踏进门口,织夜忽然一僵,整个人站定不动。
南宫禅感到奇怪,回头一看,织夜脸上的神色令他顿时一愣。
好……好熟悉的神情啊!
那张可说是天真无邪的仙子面孔上,蜜色略惊地微启,双眸散发出甜美诱人的光辉,定定看住一点。
要是南宫禅不知内情,望着这张仿佛未经世间污染的娇颜,想必会大生爱怜之心,说不定还会一见钟情,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是了,三年前,自己便是被同一张清纯无辜的脸孔所骗,从此万劫不复,犯下永世不得翻身的杀孽。
咦?
南宫禅察觉有异,顺着织夜“热情”的眸光看去……
客栈中,只见一位手持羽扇,有着张娃娃脸的年轻公子正悠闲品茗。
织夜的看人眼光向来精准得惊人,南宫禅不知她对那人有怎样的评价,只知此人并非等闲之士,双眼精光内敛,分明是位武功十分高强的人物,可是外表却是如此的年轻,应该不超过二十岁。
“我要他!”织夜喃道。
“那就去吧,别净在门口挡人财路。”织夜不见不闻,南宫禅可是接了好几个掌柜射来的不悦视线。
“你先跟我来!”
织夜不忙着进门招揽,一把将南宫禅拉出门外,找条无人的小巷转了进去。
“你不去陷人于罪,把我拉来这里干什么?”
“你也看出来那人很有潜力了?我一眼就知道,要是那个人能加入流星楼,经过一番训练之后,假以时日必定能成为超越天星的才干!”织夜兴奋得双眼发光,有着发现至宝的喜悦。
“那就恭喜你了。”
南宫禅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何滋味。
织夜找到比天星更值得期待的闪亮新手,此后想必不会再对配合度低到不能再低的他执着不放;更不会阻挠自己在契约结束后去追求自由快乐的崭新生活。他该高兴的,不是吗?
可是……
为什么他却有点酸酸的,仿佛不情愿从此被织夜一脚踢开?
毕竟,维系两人的只有那纸